姜砚迟道:“下次。今天检查报告出来就回家,没必要换病房。”
“哦。医生有说,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敲打键盘的手指微顿,他脸上没什么情绪,平稳道:“没有。”
虞商商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从他嘴里套话:“怎么突然想起来要检查身体?”
“婚前体检。”
她又道:“前段时间我和你一起来检查过了,不是没什么问题吗?”
眼神飘忽不定,往他衣袖遮住的手臂上瞅。
如果眼神有实质,虞商商可能已经把他的袖子瞅出来窟窿。
姜砚迟就是伪装的再好,手受伤了,也不会毫无痛觉。
她发现他敲键盘的动作比平时慢,慢的速度不是很多,但是之前姜砚迟码字速度快如闪电,可以盲打,现在却一直不紧不慢打字,给人一种时间很充裕的感觉。
要知道就算工作再轻松,姜砚迟也绝对会越早完成任务越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慢吞吞的。
姜砚迟表现的很平和,状似不在意:“再检查一遍更保险,怕得传染病,传染给你。”
这次轮到虞商商不说话了。
明知道他在骗她,但是不能拆穿,也压根没法拆穿。
姜砚迟说话是真话中掺杂着假话,所以普通人很难辨认出他的话是否作假。
虞商商也是因为那个梦,才察觉出来他状态有问题。
她躺在床板坚硬的床面上,把柔软的被子垫在身下,漫无目的地聊着:“要说得病的几率,我比你大。”
她处过很多男朋友,社交鱼龙混杂,从不介意肌肤相亲。
反观姜砚迟洁身自好,平日里最是讨厌别人的触碰,有轻微洁癖和强迫症。
这么看起来,她患有那种不可言说病症的概率远远比他多得多。
虞商商对自己很放心,从来没有检查过身体,也一直没得过类似的病。
毕竟要不是梦境中和姜砚迟鱼水之欢,梦境之事能带到现实,到现在她还会是处子身,这个毋庸置疑。
岂料,说完那句妄自菲薄的话,姜砚迟脸黑成铁锅,冷冷回答:“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
商商最干净。
哪怕……她和别人……
他面色不怎么好看。
曾经虞商商亲口承认她的第一次给了别人,且他们初次的时候,床上不见落红。
姜砚迟可以装作无所谓,只要她肯留在他身边。
她能够和他在一起,已然用尽了毕生的幸运,姜砚迟不奢求其他。
虞商商看出姜砚迟心中所想,她沉默片刻,盯着他手臂被黑色卫衣遮挡的部分,突如其来说出一句话:“姜砚迟,我们互相说出一个秘密,怎么样?”
姜砚迟显然没懂:“什么?”
“就是。”她深吸口气,这件事本来觉得解不解释都一样,但她很想让姜砚迟亲口承认他的病,而不是从她眼中发现,以至于被迫承认。
于是道:“我告诉你一个我从来都没有说的秘密,作为交换,你也得告诉我你隐瞒的事。”
隐瞒二字用的十分巧妙,既像是无意之中说出的贬义词,又像是已经知道了某些事,用这种方法让他无负担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