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砚迟脚步趔趄,扶着墙走到隔壁无人的书房,关上门隔绝外面的视线,快速从药瓶里倒出两粒安眠药生吞下去。
赶紧睡过去。
一定要睡过去,否则他会控制不住自己,对虞商商做出过分的事。
心心念念的人就在隔壁,姜砚迟引以为傲的强大自制力形同虚设。
他倚着墙瘫倒在地面,安眠药瓶没有力气拧盖,无数白色药片撒在地上。
此刻姜砚迟眼尾殷红,模样狼狈。
不该让她知道他爱她的。
明知她会伤害他,拒绝他,姜砚迟的爱却藏不住。
明明那三年藏的好好的,但从两家订婚,一见到她的那一刻,他的爱就藏不住了。
求也求过,蛮力也用过,她不为所动。
无助抱住自己的身体,把头埋在膝盖窝里,冰凉的大手抚摸身体每一寸,身躯炙热,想象成她的手在抚摸,缓解渴肤症的痛。
可是不够。
他的手跟虞商商的手不一样,身体和心理完全可以感知差距。
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叫嚣着要她的抚摸,要她安慰苦楚。
姜砚迟低声呢喃。
“商商,你得爱我。”
虞商商以为姜砚迟还会回来,他的反应很不对劲,她想看看他怎么样了。
等啊等,等到黄花菜都凉了,等到最后蒙头睡过去。
又做梦了。
睁眼是跟从前一样的场景,他的房间很大,很宽敞,也很空荡寂寞。
虞商商躺在床上,姜砚迟压着她,身体滚烫。
感受到异样,虞商商身体一僵。
他居然……
想到他之前的疯狂,虞商商有些惧怕,声音变调:“姜砚迟……”
“别怕,今天你不开心,我不动你。”姜砚迟头埋在她脖颈里,呼吸急促炽热,重重喘了几下,“商商,我有点难受,摸摸我行吗?”
他的眉头紧拧,看起来真的很痛苦。
嗓子紧了紧,虞商商被他的情绪带进去,脸颊红热,嗫嚅问:“还是摸哪都行?”
他没说话。
空气窒息。
虞商商唇抿成一条直线,伸出手抱着他宽大的脊背,柔嫩的手轻轻抚摸。
情到浓时,姜砚迟禁不住闷哼。
嘴唇贴着她脖颈。
呼吸滚烫,虞商商难堪闭上眼,声音极低:“还有多久。”
“一会儿。”
得到不确切的答案。
很多次梦里梦外他这般仓惶急迫的表现,虞商商心思紧张,艰难的空隙里,竟有心情套话:“你生的什么病?”
“……”
生的病怎么敢告诉她?
渴肤症,令人窒息的痛病,需要她一辈子柔软抚摸。人人都会惧怕另一半得病,何况是见不得人的病症。
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后背用力揉搓。
她的举动太轻了,轻到不足以缓解痛苦。
虞商商借着他的力道加重,帮他纾解。
使劲按摸他的身体,听到他舒服地喘息,虞商商红了脸,又问一遍:“病和安眠药有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