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时哪里知道,不过短短十来日,沈家人已经离开了云来镇,直奔京城而去,而那面具人的短信也并没有顺利到达云来镇巴图尔手里,而是在边界上被大庆的卫兵截了下来,此时云来镇的众人并不知她已经顺利获救了。
许三娘整日提心吊胆的,自家男人说已经找了多年前的一个故人在大梁境内打听唐娘子的踪迹,只是过了这么久了,却是没有一点消息传来,她心急如焚的,每日一睁眼就眼巴巴的看着巴图尔,惹的巴图尔心理压力剧增,恨不得亲自去大梁寻人,夫妻二人最近也是水深火热的,不得安宁。
因为那故人的身份不便言明,且不一定能找到,巴图尔也没敢把此事告诉唐顺几人,万一提前告诉他们了,人却没找到,岂不是让人空欢喜一场,还是有确切的消息传来后再通知他们不迟。
他此时也不知那短信会被人截了,他每日都要去驿站溜达一圈,惹的吴庸十分好奇,吴庸知道唐娘子同眼前这羌人的娘子是闺中密友,所以难免对他的事上心些,得知他在等一封从大梁来的信件,不由宽慰他道:“这异国来信是要盘查的紧些,先有边界的卫兵营细细的查看一番,若是没有问题了才会送过来,你需得耐心等上几日,且说不定那信还没送到。”
吴庸自然不知道那信是关于唐娘子的,若不然只怕他自己亲自去卫兵营取了。
巴图尔也不好明说,毕竟他也不确定信件来了没,且也不确定真的有唐娘子的消息,只能点点头,再一次无功而返。
如此又等了几日,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传来,此时距离唐娘子失踪已经半个月了,沈家人离开也有十来日了。
初始留下的唐顺几人还有些不习惯,一面惦记着唐悦的安危,一面桂香斋里猛地少了几个人,其他几人明显手忙脚乱起来,如此过了大半个月才渐渐适应如今的生活。
到底没有再招人,一来几人觉得不过是多劳累些,忙一些还充实点,省得整日想东想西的,二来唐顺把几人的工钱都提了些,如此一来几人越发有干劲儿了。
只是忙里偷闲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想桂香斋先前的热闹场景,几人无不心生萧瑟。
想到生死未卜的唐娘子,更是惹的几个妇人频频抹泪。
而此时的唐悦,正在一个小镇的客栈里卧床休息,刚刚喝了碗苦的难以下咽的汤药,此时嘴里还涩涩的,她忍不住拧着眉头,费力的伸手把床边小桌上的茶盏端了过来喝了一大口,努力把嘴里的苦涩味冲淡了些。
喝了水放下茶盏,她一脸生无可恋的又半躺回了床榻上,不大的房间里没有烧碳盆,冷的厉害,没一会儿露在被褥外头的双手就有些僵了,她仿佛毫无察觉般,呆愣愣的看着床帐。
本以为三五日就能回去的,结果马车不过才走了一天,刚投宿到这鸟不拉屎的小镇上,她就发现自己见红了,这可把她吓坏了,赶紧让送她的青年去请了大夫来。
“夫人这是动了胎气了,最近这段时日最好卧床休息,待老夫开上几副安胎的汤药喝上几日,若是有所缓解就可以继续赶路,若不然只能就此落脚,待平安生下孩儿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