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是啊，你和宋依然的事情。”

沈川认真地说：“我刚刚没开玩笑，我喜欢她，非她不可。”

何妙问道：“她会和你结婚吗？”

“会。”

“那她家呢？婚姻从来都不是两个人的事情，是两个家庭。她家会接受你爸这样的亲家吗？”

沈川忽然开始担心起晚上的见面。

屋里开着空调，温度并不低，何妙想看看沈川的伤口。

伤口才结痂，横在腹部，狰狞得很。

“我当然知道你喜欢她，要是不喜欢，怎么会给她挡刀。也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想你报那么大的希望然后又失望。”

“妈。”沈川肯定地说，“我不会失望的。”

“可是……”

“不会有可是的，我会签婚前协议，如果离婚，我净身出户。”

何妙以为这是宋依然家里提出的条件，有些恼：“凭什么这样要求，万一离婚不是你的过错也要你来承担过错吗？”

沈川知道她误会了，连忙说：“依然不知道这件事，是我自己想的。”

何妙：恋爱脑没救了。

“晚上我们和依然一家一起吃饭，就算……我爸他发疯也没关系，我会解决。”

何妙看着沈川，长长地叹了口气：“我最近老是想起以前的事情。”

沈川安静地听着。

“有一次，你们老师要求你们写作文，写《我的父亲》，我检查作业看到你写的内容后说你是抄的。”

沈川还记得这件事，那篇作文不是抄的，是他记忆里的其他父亲还有师尊，一起构成了他作文里那个父亲的形象。

他之所以还记得是因为那天何妙发了好大的火，说他这么小就会抄作业糊弄人，这是撒谎。何妙甚至把他的本子撕了，让他重新写。

沈川不知道怎么写，坐在桌前发呆。

因为他不想写沈秋生。

后来何妙过来抱着他哭，痛骂沈秋生，然后告诉他，沈川，你要好好读书。

“是我不好，我处理不好自己的事情，把情绪发泄给你。”何妙微笑着，“最近我老是想起来这些事情，零零碎碎的。你从小就聪明，大部分时候你都很冷静地看着我。我想看到你害怕，看到你像一个小孩子，但是你没有。我知道你聪明，又不觉得你比我聪明，所以从来不听你的。”

何妙为沈川的聪明而骄傲，但是只觉得他是在小孩子里聪明，大人的事情他懂什么呢？所以，她不允许沈川管大人的事情。

“只不过到现在，我终于承认，你说得对，我早该离婚了。”

沈川以为何妙答应离婚了，没想到她话锋一转。

“不过都到现在了，不管是你爸还是我，都老了，离不离的，也无所谓了。”

“妈，你别这么说。”

何妙摇摇头：“我是真的不在乎，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他已经影响不到我了。”

沈川觉得，沈秋生对何妙的影响已经融入骨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