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两个人剑拔弩张,昌平身后的丫鬟彩环默默退到角落里,吓的大气不敢喘。
赵小山被气的胸膛起伏,直喘粗气,他努力压抑住自己躁动的手,怒吼道:
“昌平,你到底为了哪般,我们刚刚成婚一年,你就要打算一直这样和我闹下去?”
昌平听罢也忍不住站起来,回怼道:“到底是谁在和我闹?!你也知道咱们刚刚成婚一年?”
“我到底做的哪里不对,惹的你不高兴?”
昌平俏脸冷对:“你做的哪里对?!你哪里都做的不对,我为什么借给你钱,我在乎的是这点钱么,我在乎的是世子位,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可你做了什么,你什么都没做!”
“你还说你不找女人,那绿萝是怎么回事?我前脚刚给她打发到庄子上,你后脚就把人提了出来,你把她放到哪了?是不是金屋藏娇了?”
“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前段时间从一个木匠作坊那挣了一笔钱,可是钱呢?说是回去规束铁牛,我看你分明是见赵府里那几个小贱蹄子!”
“你成天神神叨叨的,一会找牛一会找道士的,我让你给我哥哥牵个线你哼哼哈哈的答应,可是你做了么?你根本就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赵小山目瞪口呆惊在原地,“什么给你哥哥牵线?”
昌平更怒:“你还敢装傻充愣?”
赵小山喊冤:“我真的不知道,到底什么事啊。”
“就是一个多月前,我让你去找淮安王帮我哥说点好话,你哼哼哈哈的答应了,可你什么都没做,每天下值日不是跑赵府就是去牛棚看牛!我问了几次,你先是敷衍我,之后连人都躲着不见!”
啊?
自己这样么……
好像真有这回事!
他想起来了!差不多两个多月前,宗正寺的寺正身体不适,主动告老了,这正三品的位置便空了下来,当时昌平的哥哥兰郡侯以为自己能顶上去,可没想到突然又冒出来一个渭郡公。
这渭郡公之前的封地在西北渭州,和周彻的梁州不远,估摸着以前交情挺深,周彻登基后也愿意提拔他,把他从西北那等苦寒之地给拽到了京城,现在也在宗正寺。
按理说兰郡侯作为宗正寺的预备役二把手,晋级应该挺顺利的,奈何周彻没按常理出牌,直接任命了渭郡公。
他那时刚经历了青风道士的打击,后来铁牛又出事,心里乱糟糟的,心思根本不在家里,下班了就回赵府,确实忽略了昌平。
他记得昌平那几天好像确实很急切,商量着让他去淮安王那说项说项,可是自己怎么回答的?
他口头上确实答应了,可他先是忙着收拾铁牛,又给他挑选小厮,又送他出行,总而言之,这事他马上抛之脑后,忘的死死的,压根没想起来一点。
若不是今天昌平提出来,他都想不起来还有这回事。
好吧,前面那几条质问确实是昌平对他不满的原因,但根本原因还是因为他没帮着兰郡侯跑腿说项,导致兰郡侯没当上宗正寺的寺正,屈居在渭郡公之下了。
而渭郡公年龄不大,今年不过四十,他当上宗正后应该一时半会不会告老了。
若这样兰郡公想要升就难了,搞不好要在宗正寺一直当二把手。
怪不得昌平成天阴阳怪气的闹脾气呢。
可她凭什么以为自己去找了淮安王她哥哥就能成为宗正?
宗正寺是管理皇家祭祀庙产的,自己不过是一五品小官,能管的了人家三品大员的活?
而且兰郡侯之前不过是一介无权的宗室,还是调回京城后才有了点实权,而且不久前他刚升了一级,这种速度已经很快了,如何又能在短期内继续升职?
真当她哥是文曲星下凡无所不能么?
赵小山不知道该说昌平天真还是说她愚蠢。
想到这,赵小山按压住自己暴虐的情绪,解释道:
“首先,关于我家爵位的继承问题我爹娘这次来信已经提了,让我们自己商量,我大哥刚才已经和我说了,他绝不和我争世子之位,只求分家产时将铺子分给他。”
“其次,那绿萝不是我提出来的,你打发她走之后我是打听过她的去向,是丰收将她救出来的,丰收以前和她接触过,和她关系不错,看不得她落得那般下场,便将她救了出来,现在她就在我哥家铺子帮忙呢。这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第三,我挣的钱自然是给铁牛送过去了,家里铁牛出事,我作为叔叔怎么可能不管,我回家找铁牛找大哥大嫂,和那几个女人有什么关系,艾香她们几个我平日里根本看不着,实在搞不懂你为什么那么在意她们!”
“还有大黑牛,我找牛总比找女人强,那是我儿时的玩伴,我和它关系亲密总比找丫头妓女强!”
“至于你哥哥的事,我虽然在淮安王和陛下那有几分薄面,但还干涉不了人家任命官员的地步。更何况那是宗正寺,你哥哥要抢的是三品官,我自己才五品,算哪根葱哪根蒜,能管的了这事?”
赵小山自觉已经心平气和的一一解释清楚了。
不想昌平听完更加愤怒,只见她胳膊一扫,将桌子上的碗扫落在地,高亢尖锐的声音响起:
“那是你没能耐!你个废物!枉你能发明这个发明那个,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工匠!就算整出来的东西再多又如何,还不是个废物!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