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被训，缩着脖子佝偻着腰，大气不敢出一声。

李球听赵小山训完侄子又继续道：“至于这个闫天野，估摸着就是小跟班，他爹应该是鸿胪寺的闫鹤鸣，和柏家沾点亲，估摸着是在鸿胪寺待着没意思，想往上爬一爬，找不着门路了，让儿子跟着柏家孩子混。”

行了，这么一说全都搞清楚了，自家傻铁牛就是让人忽悠瘸了。

一旁的寇老大听了这么半天也听明白了，接着说：

“这几个孩子年纪不大心思很深啊，不怪咱铁牛，主要是谁能想到防备几个孩子啊，还是在学堂里。”

王家被赵小山搞垮，柏老夫人气愤，想要为娘家报仇，又忌惮皇权，不敢明目张胆的进行，便让自家孙子在学堂怂恿铁牛，让铁牛辞学去西南从军，西南是柏家的大本营，去了那里还能有铁牛好果子吃？

战场上刀剑无情，没有任何根基的铁牛去了后只需要一个小意外就能挂掉，根本不需要柏家大动干戈的动手。

那纯粹是羊入虎口送人头的。

可怜铁牛还傻傻的以为自己是去报效祖国充当大英雄去了。

就是不知道这件事书院有没有参与了。

“铁牛，你入学后就和这三个人一个宿舍么？还是后来书院调换的？”

铁牛摇摇头，“没有，他们是后去的，我本来的室友都因为各种原因退学了，地方空出来他们三个陆续进来的，虽然不是同一个班，我们年龄相差不大，闫天野说话逗趣，柏思林和李承志他们学问都好，从来没看不起我，我就和他们慢慢熟了。”

寇老大推测道：“这么看来，书院应该没参与进来，顶多是那些安排宿舍的杂役帮了点小忙。”

到了这时候，铁牛就是再傻也明白自己被忽悠了。

他一方面伤心于一直以来的友情竟然是场骗局，一方面又后悔于自己的冲动鲁莽。

两种情绪交织下，他很低落，原来支撑他的强大信念感没了，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没了。

毕竟是从小疼到大的，虽然没有很聪明，但一直以来都和自己很亲，见他这个样子，赵小山说不心疼是假的。

但该继续问的还是要继续去问。

“铁牛，他们除了引导你去从军，还做过其他什么么？”

见铁牛张口就要来，赵小山又道：“我劝你想好了再说！”

铁牛低着头，两手无意识的捏着裤腿，嘴巴张了又张，犹豫了好半晌最后才道：“我，我们，他们还带着我，去，去了春，春香楼。”

最后那三个字的声音非常轻，赵小山没听清，刚要追问，被李球说了出来：“去了青楼。”

赵小山大惊，一拍桌子怒道：“岂有此理！”

赵大壮也被惊到了，站起来两步走到铁牛面前，一脚上去将他踹翻，“逆子！”

小刘氏被连续的打击冲的此时都要晕倒了。

自家儿子虽然学业不精，但一直以来都懂事孝顺，顶多调皮一些，却不曾想被书院的同窗勾的学了一身纨绔做派，小小年纪竟学那些大人般去青楼。

他才十四啊，还没成丁啊。

“别气别气，铁牛还小，哪知道人心险恶，别打坏了，饿了这么多天了。”寇老大急忙上前，将翻倒在地的铁牛扶了起来。

赵小山气的直喘粗气，那几个小畜生，这是要毁了铁牛！

光看铁牛这段时间的变化，就算最后没去成西南投军，光是学的这一身坏毛病，以后也没有什么出息。

将赵家的长子嫡孙毁了，他们也确实是给王家报仇了。

“铁牛，你说，你去了青楼，做了些什么，进行到最后一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