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义瘫靠在地上，神情颓废，心如死灰。

dhh-15肾上腺素效果消失，他的身体也支撑不住了。

从那个女人出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已经失去报仇的机会了。

他怎么都想不到，一只尸王，为什么会来救林歌。

林歌有这层关系，当时在天腾小镇又为什么没用？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走进来。

段正义回头，看着这个面色肃穆严峻的男人，沉默了一下，声音沙哑地问：

“郭局，你知道我的[遗失]吗？”

郭宏业看着他，没有回应。

“我的沐月者[遗失]，是不育。”段正义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杀了青枫，我绝后了；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

“报仇不是你的错，但是你的手段，已经触碰了东调局的底线。”

“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确实超出了我的预料，但我不后悔。”

“不后悔？”

郭宏业肃穆严峻的脸色一变，勃然大怒道：

“应丹星小队全军覆灭，三个无辜惨死，把一个子虚乌有的罪名弄的全国尽知，这些都是你造成的，你现在说不后悔？”

“你对得起你的信仰，对得起你的操守，对得起应丹星他们，对得起我吗？”

段正义身体一颤，抿了抿嘴唇，声音低沉道：

“一切后果，我一人承担。”

“你踏马承担得起吗？”

“……”

“一个二阶沐月者，不可能团灭他们，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刑碎山下了绝密令。”

郭宏业脸色一变，冷哼道：“我亲自去问他。”

说罢离开，走到门口时又停下。

“刑罚军的人三天之后到，这三天你自行处置吧！”

……

东方大厦2006。

林歌躺在欧阳风绰给他安排的公寓沙发上，长长吐出一口气。

这几天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

桩桩件件，让他身心疲惫，几近崩溃。

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脑海中浮现。

每每想起在脑海中响起的充满无尽毁灭和杀戮的声音，他心中就止不住的恐惧。

他……到底是谁？

为什么会在他脑子里？

他为什么可以占据自己的身体？

他只记得，夏月惨死在他怀里，他被段正义割喉，就在他绝望的时候，脑海里突然出现了这个声音，紧接着他就失去了意识。

等他再次清醒的时候，是他在大厦顶上抬脚要踩刑碎山的那一刻。

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他完全没有记忆。

[黑心婊。]

[你想向我许愿吗？]

[那个声音，是谁？]

[……]

[告诉我！]

[不知道。]

林歌心中一震，

黑心婊没有说“你不足以付出代价”，而是直接说不知道。

这说明，祂真的不知道。

连黑心婊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存在？

[那……你能帮我抹除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