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言咬了咬唇,放下药碗,起身连招呼都没打,就出去了。
方长卿拿着药碗坐下,苦笑一声:“看来我是得罪她了。”
“你把月生弄成那样,她能不怨你吗?”于乔一边喝药一边含糊不清的说。
方长卿手中动作一顿:“那你呢?”他深深的看着她,“你也在怨我吗?”
于乔喝完了药,方长卿又拿了手帕来帮她擦嘴。
她含了一颗梅子,驱散了口中的苦味,才慢慢道:“我不怨你,因为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她对上方长卿的眼睛,眼里一片清明:“如果你不这么做,以月生的武功,落在容祁手里,只会伤的更重,加上月生若是看见我,一定会拼死也要救下我,到时候只怕就算保住了这条命,也会落得个终身残疾。我看过他的伤了,那铁链看起来很严重,事实上并没有穿
过琵琶骨,那肩膀上的伤不出多久就可以愈合,只是要辛苦他休养一阵子了。”
“辛苦你了。”方长卿抚摸着她仍然没什么血色的脸颊,“你永远是最了解我的那个人。”
“当然了,谁让我是你夫人呢!”于乔看着他,“我都听说了,你向皇上自请去边陲了对吗?”
方长卿淡淡嗯了一声。
“是为了我?”于乔抿唇,“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我会为了皇位放弃你?”方长卿似乎看透她心中所想,沉默片刻,他松开了手,“阿乔,你在心里就是这样想我的吗?”
“我……不是故意的。”于乔的双手下意识的攥在一起,“是你之前一门心思想和莫颜合作,还为此要把我推上西岳皇位,所以我才不得不想……”
“你果然早就知道了。”
方长卿并无惊愕,他叹了口气:“我确实想过要把你送上西岳皇
位,也确实想要靠着你的关系,让西岳归顺于大魏。可这并不代表,我想伤害你。”
“我知道。”于乔的手一点点放松,但眉头依然紧蹙着,“只是一旦有战争,受苦的就是百姓。”
“你觉得若是西岳不归顺于大魏,就会没有战争了吗?”方长卿握住她的手,定定的看着她,“一样会有,你应该很清楚,不管是父皇,还是于黎,他们都不会放弃有吞并对方的机会。这些年,西岳一直在边境作乱,害死了很多大魏的将士,而大魏也不断进攻西岳,西岳的百姓每年也死伤无数。只要是他们一日不放弃,战争一日就不会停歇。”
“那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于乔反握住他的胳膊,身子微微往前倾,渴望的看着他,“就没有不流血的方法吗?”
方长卿沉默半晌,就在于乔失去希望的时候,却突然间道。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