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证据确凿,看你们还怎么抵赖!”
店主顿时松了口气,冲着知府道:“希望大人为我那小伙计做主,不要让他就不明不白的走了!”
知府看这案子这么轻松就破了,连敲惊堂木的声音都清脆了几分:“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本官下令……”
“且慢。”
方长卿沉声道:“这位仵作验尸,怕是有所疏漏吧?”
“疏漏?哪儿来的疏漏?”
这仵作在衙门干了几十年,自然有两把刷子,最讨厌的便是有人质疑他。他冷冷的盯着方长卿,真恨不得知府现在就下令把人给抓起来。
方长卿滚着轮椅到了尸体面前,指着他的手腕:“大人且先看看他的右手。”
仵作掀开尸体的袖子,就看见上面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虽然经过了处理,但因为人很快就死了,所以导致伤口没有愈合,配上惨白没有血色的皮肤,简直是触目惊心。
“想来大人刚
才也听店家说了,他深夜偷盗,我用剑伤了他的手腕,这道伤口便是证明。”他转头看向仵作,“不知你可否再检查一下这道伤口,看看和脖子那道有何区别?”
“这伤口一看就是相同的,还有什么好检查的!”
仵作嘀咕了一句,但还是低下头检查了一番。
这不检查还好,一检查顿时面色青了红红了白,颜色几番变化。
“如何?”方长卿还偏偏在这时候火上浇油。
仵作脸色难看,站起身来:“确实有所不同。”
“不同在哪儿?”店主不可置信的问,“你刚才明明还说是相同的!”
“这两道伤口乍看相同,但实则有细微的差别。”仵作虽然心中不爽,但对待工作上向来认真,他指着那道手腕上的伤道,“这道伤口极为平滑,可见练剑者的功力,从出剑到结束都毫无犹豫,所以伤口没有丝毫停顿的痕迹,而且寻常练剑者伤人皆是由浅
入深,可这剑伤却是有深入简,从起手开始便是用了全力。”
他说完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一个出手就要致人于死地的人,现在就在他旁边,面色平静的看着他,似是完全不具有威胁性,这才是最恐怖的事情。
因为这样的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
他下意识摸了摸脖子。
“但对方似乎是在有意模仿这位方公子使剑的方法,就连伤口的长短和方向都是一致的。”
店主在边上听得目瞪口呆,他显然并不懂武功,对于仵作的话似懂非懂,但有一点他是明白了,这脖子上的致命伤并不是方长卿手中那把剑造成的。
但他还是不甘心:“那他可以换一把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