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却不知为何,俞伯牙自觉心情格外低落,毕竟这种怀才不遇的感觉真是令他难受。
这时南风楼的老板却叫小厮邀请俞伯牙上他的酒楼给各种宴会助兴,俞伯牙虽是在意料之外,却也是去了。
这酒楼不仅招待高官厚禄位高权重之人,而且还专门设有招待文人雅士的阁间,大抵这里待着的琴师是真正能被尊重的吧?
俞伯牙着实开心,当即就弹奏了一曲,琴声从最开始的巍峨高壮到后来的潺潺细涓,正沉迷于其中的时候,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却突然响起:“哟,这不是怡红楼的伯牙琴师吗?怎的到这酒楼来弹奏你那淫词艳曲儿了?”
俞伯牙心里又气又急又怒,高声道:“这位先生若是不愿意听,在下绝不勉强,虽之前在怡红楼弹奏那些不入流的曲子,但是今日在下弹奏的这曲子,确实是在下最喜欢的曲子,你既然不懂它,又何必非要凑到跟前胡说八道呢?”
“唷,这曲子,还能比人更有灵性了?你这琴师真是好不知礼貌,教仪都学到哪里去了?怎么,在青楼楚馆里待的久了就变成如今目中无人的模样?”
南风楼里的客人分分侧目观看这场闹剧,哄堂大笑,鄙夷声,嗤笑声萦绕着俞伯牙的耳畔。
“抱歉,既然没什么好谈的,那俞伯牙就告辞了。”俞伯牙冷冷道,起身压抑着怒火离开了南风楼,本以为是个展现自己能力的契机,却受了一番耻辱,这怎能忍?自己受辱也就罢了,还连累了自己的琴。
于是俞伯牙离开城内,向远山的茅屋走去,沿途高山巍峨,泉水从山顶蜿蜒流下汇成小溪。
俞伯牙将琴安放在溪中巨石上,盘腿而坐,轻抚琴身:“这世人皆不懂我的志向,更不懂你。”
轻拨琴弦,发出低沉的声音,愈加兴起,手速越来越快,树林飒飒,泉水叮咚仿佛引起了共鸣,简直壮美河山!
手速愈加缓慢下来,俞伯牙陶醉于其中,一滴一滴的不知名的东西划过手入了小溪漾起涟漪。
一曲终了。
“啪啪啪!”
俞伯牙转身,却看见一玄衣而立,发冠高束之人,眉眼俊逸,温润如玉却又带着一丝丝凛然的气息。
只见那人迎风而立身材颀长:“不是阁下何许人也,竟奏得这般好的曲子?”
那人顿了顿:“你的手,受伤了。”
俞伯牙看见那笑容,再看看手,竟有些不知所措,很痛却只能任凭纤长玉手鲜血横流。
“我
来吧。”那人下去山林,走到俞伯牙面前,撕下里衣一块布条,,往俞伯牙手上缠绕:“我叫钟子期。”
“我……我叫俞伯牙,初见先生,承蒙先生的帮助,多谢先生了。”俞伯牙怔怔的看着钟子期的侧颜,何谓面冠如玉,他今日确是了解了。
“无碍,这几日伤口就莫要碰水了。”钟子期笑了笑,微风正好,“善哉,峨峨兮若泰山,洋洋兮若江河。伯牙的琴音初为霖雨之操,更为崩山之音,甚得吾心啊。”
“知己难求,伯牙在此谢过子期了。”俞伯牙脸颊划过泪水,却笑了出来,“便让我再为子期奏一曲吧。”
“今日罢了,你的手还需养着才是。子期这就便送伯牙回去吧,我帮你抱着琴。”子期说着,便将琴放进琴袋里,好生抱在怀里。
“子期,那个是我家,埋了有好几坛子的花雕呢!”伯牙很开心的说到,拿起锄头就要挖地,却被刚放下琴的子期巧妙的拿过来:“我来吧,你还有伤。”
花雕密封的好着呢,足足有好几大坛。
两人一直到夕阳下山,开怀畅饮,举酒对月。
子期在伯牙家住了好久,久到已经让伯牙恍惚以为子期已经是家人。
日日高谈阔论,奏琴鸣曲。
“我要走了,好好照顾自己,伯牙。”
俞伯牙看着阳光倾泻一身的子期,恍然还在梦境一般。
“好。”
尾声
钟子期离开伯牙后,身染恶疾,无治而死。
伯牙笑了,刚弹奏完的琴被倏地摔到山中巨石上,碎裂开来,琴弦皆断。
不久后郁郁而终。
遇见你无所可求。
洛懿清楚地看见上面的著名人,虞罂,这当真是个神奇的人,这个世俗,男欢女爱,或者男子与男子,女子与女子,这些东西多半还是很难台上席面,虞罂却巧妙的用了这样的一种方式,是知己,来解释两人之间的感情。
能这样想的人,有几个又是蠢笨的呢?多半是大智若愚吧?
“都这个时间了,你还在看自己的话本?”洛辞为着洛懿的事情一直在殚精竭虑,但是洛懿似乎都不领这个情谊,“你能不能为自己打算一下,你今年已经十七了,若是这嫁过去了,可有你的苦头吃!”
洛懿却淡淡笑道:“苦头吃又怎样,你现在如今也长到这般大了,已经能独立统治一个国家了,你已经不需要姐姐了,但是姐姐还想为这个王朝做最后的一件事情。”
就是让大祁独立,不用费一兵一卒,还必须要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