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愿有一良人,静待他归,白头偕老,终不相负。
这些,都敬我年少轻狂的过往,和现在对于我而言一无所知的从前吧。
贰相遇
巷子静的很,只有雨落下来的声音,雨滴在青石板上突然散开,不规则的纹路一层叠了又一层,看
着是舒服的,我内心是宁静的。
提笔,落瓷,茶花栩栩如生,端丽自然。
烧好之后,白瓷映着青花,恬淡优雅,看上去就价值不菲,毕竟这样的青花瓷瞧着都是不可多得。
我微微一笑,很是满意,看来这些日子的烧瓷工艺确实是大有长进,但是我却突然心悸,而后倏地听见急急的叩门声。
撑伞拉开门,那沉重的身影已体力不支不支倒在我怀里,剑也摔在旁边,发出“铿锵”的声音。
掉落的这柄长剑,剑鞘周身都萦绕着浅色绿松石般的宝蓝色,剑柄精雕细琢,文曰:飞花落暮生残缺,卧舟画影断冷月。
剑鞘身上有细腻的海浪纹理,还有四段精致的装饰,剑穗上的玉石挂件,通透且带着飘花,瞧着就是价值不菲。
原来,他是一名剑客。
作为一名剑客,剑不离身,是尊重,也是信仰。
白衣晕染着血色,被剑矢划伤的斑驳痕迹,微微刺痛了我的眼。
“喂?你是哪里人?”我丢了伞将他扶回房间,密密的细雨落在我的脸上,冰冰凉凉。
他没有回答我,大抵是已经痛的晕厥,我熬好了药,看他昏睡时紧皱的眉,忍不住轻轻抹开,这人,还是没有蹙眉的时候更为好看些。
屋外的雨打在常春藤上,又飞速划过滴落在青石板上发出滴答的声音,听着心也急躁了。
叁
画瓷的作坊内是清冷的,我和着窗
外朦胧小雨融成的靛青,在白瓷净瓶上绘一丛兰草,张扬潇洒却坚韧不拔。
清苦的药味传来,不是我的。
“你是谁?”他坐在亭子里,看看外面缥缈的细雨,波如粼的湖面,水天一色。
“我是长情,是我在门前把你捡回来的,这里是我暂居的地方——‘东野’。”我放下药碗,坐下来。
“你叫东野长情?”我未曾作答,只静默不语。
“那我是谁?”他好像放弃了上个问题,转过头来,看向我的眼睛里仿佛藏了漫天星辰。
“我不知道,且从未见过你。若是你忘了,便是再取一个也无妨。”
药凉的差不多,他拿起药碗,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我不经意间触摸上去,薄薄的一层茧,只有多年习武之人,才会有这样的茧,即使好好护养,也难免会落下痕迹。
“你不会武功吗?”他倒是有些讶异,“你的手很细腻。”
我自入了江南,开了这家瓷居以来,便再未碰过我的双刀,这双手早已变得和普通女子的手无二,触碰上去,一丝练过武的痕迹都察觉不到。
“是吗?那我以后就叫归,归来的归,从此我再不与谁辞别,只和你一人同归。”他一饮而尽,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说到。
我抬眼看去,笑的很是凉薄,却是真的好看,我可能中毒不浅了。
“挺好的。”我真喜欢啊,雨落在清池,漾起一圈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