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憨憨的壮汉把手放在胸口,向我行了他们北牧的礼,“楼罗见过郡主。”然后转身出去。
“听说你们当朝太子已经抓住了前朝太子及其余党?正在押解回来的路上?”封烨何时对朝政上的事这么关心?
我漫不经心的点点头,“应该是吧,我听娜迦说,那几个人还去北牧找过北牧王?
说要联手造反什么的?”
封烨嗤之以鼻,“我北牧岂能和这种乌合之众做那种鸡鸣狗盗之事?”看来,确实前朝余党和北牧王没谈妥。
“那北牧会造反吗?”
封烨一听,放下酒杯,眼睛上瞟的看着我,“如果造反,我和你的殷将军就有可能兵戎相见了,到时候,你会站在哪一边?”
我不知道。
但,我是霆昭人,又怎么能站在北牧的立场上去?
他笑了笑,“就知道你不会选择我。”
可我却也割舍不掉我和封烨的两小无猜,此刻,我也明白了,为何殷墨总也放不下薏宁。
“那你会上战场吗?会……受伤吗?”一想起他也会受伤,会死,我的心就忍不住的疼。
他伸出粗糙的手指,摸了摸我的脸,“不会,只要你在霆昭一天,北牧就不会与霆昭为敌。”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我们从天明喝到日暮,从霆昭聊到北牧,从以前聊到将来,我已经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夜已深沉,我又回到那个牢笼去了。
封烨见我喝的烂醉如泥,执意要送我回将军府,和他一起,我也没推辞的必要。
到了将军府门口,我已然腿软脚软,站都站不稳了
,封烨让侍卫扶我回永宁阁,那侍卫还算尽职,一直给我扶到屋子里。
永宁阁,烛火通明。
一下子,我的酒就醒了一半。
殷墨黑着一张脸坐在我的床榻上,见我被侍卫拎回来,上前询问,“怎么回事?”
“郡主喝醉了,被个男子送到将军府门口。”
殷墨打发他下去,恶狠狠的揽过我的腰身,“怎么搞的?从晌午一直喝到现在才回来?竟然还被个男人送回来?”他低声呵斥着我。
我笑着,脱去披风,被站在一旁的娜迦接下,“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将军啊,怎么舍得从公主的床榻上下来了?”
“少废话!到底去哪儿了?”
我冷笑着勾勾嘴角,“将军这是把府里大大小小都关心遍了,才想起兰因这个多余的人吧?不劳您费心,我好着呢。”
他出了口气,语气却比刚才软了些,我知道,他心虚了,可他越是心虚,越是低气,我的心里就越难受。“你病才刚好,就这么作践?”
我呵呵一笑,“没事,等我病好了,我就走,不打扰你价值千金的春宵了,我要去北牧看看草原,还想去南融,见见传说中的沙匪……”
殷墨的脸色黑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