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他根本就没用全力,只不过是他们之间的情趣罢了。
月瓷直起身子,往殷墨的跟前靠了靠,仰视着他,轻轻的抬起下颌,脸上的笑容能暖化人的心,期许的眸子像春日里的河水般泛起涟漪,殷墨淡淡的笑了下,不知是不是太过拘束,他垂了垂眼眸,继而抚摸着她如凝脂般的脸颊。
婢女轻笑着抿抿嘴,转身想要离开,却正好看到门缝中的我,吓了
一跳,惊叫一声,粥碗掉到了地上。
“郡主?”
殷墨在看到我的那一刻,下意识的抽回了自己被月瓷紧握的手,只剩下月瓷愣愣的看了眼自己的手。
“郡,郡主。”月瓷一副任人欺辱的可怜样。
我可不吃她这一套!
她什么样,我比她肚子里的蛔虫还要清楚!
我佯装轻松的笑笑,“将军真是敬业,为了照顾月瓷小姐真是废寝忘食,不知这是睡得晚了,还是起得早了?”
殷墨勾了下嘴角,笑的饶有深意,“浅银,把我那碗没动过的粥拿给郡主喝,免得她大清早的在这奚落人。”
我怎么说都是个郡主,岂能差他这口粥喝?
还没等我说出口,月瓷从床上坐了起来,“浅银,将军的粥搁置了那么久,许是凉了,赶紧给郡主再熬碗热的!”
呵,怎么着,还没嫁给殷墨呢,连他的粥我都不能喝了?你还真当自己是殷墨的人了?
不让我喝,我偏喝!
我端起桌上的那碗粥,几口就灌了下去!
“郡,啊……”月瓷捂着刀口,脸色煞白。
殷墨怒目一横,“郡主没事就赶紧出去吧,别耽误月瓷休息!”
我耽误了她休息?
好啊,
真好,短短几日,我却成了那个多余的人了。
我还没等把粥咽下去,门口咚的一声,是栾齐。发出声音的,是他把背着的布袋扔在地上的声音。
我的嘴里还在咀嚼着,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昨日回家想了想,发觉有些不对劲啊,你说要上我家提亲,可你从未曾问过我家住哪儿啊?”
噗——
嘴里还剩些没咀嚼完的粥,悉数喷了出来。
还是那句话,长得再不错,他缺根筋。
他委委屈屈的样子,着实有些可怜,“我昨日听见那个婢女叫你郡主,顿时心里像压了块石头一般,我虽不是寒门,相比郡主,我却是高攀了。”他转身把那一大袋子东西撂在我面前,“这是我所有的家当,郡主若过门之后,可全都交于你保管。”他打开袋子口。
我一看全是账本,随意挑出一本来看,上面全是进账出账的记录,先不说它是真是假,每一笔流水都有出处。
就在我看账本之际,栾齐把一大摞的银票,钱庄的存根,塞在我的手上,“我全部的家当都给你。”然后又从靴子里倒出几枚铜钱,“我一分都没留。”
我笑着笑着,忍不住湿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