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不喜欢欠人情，尤其是位高权重的人的人情。”

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冷若寒对上皇上的视线，难得认真的开口：“我不过是一个女人，还不起，也没法还。”

一来无钱，二来无势。

寻常之人的情，她还能在某些地方帮衬一下，给些小恩小惠的，可越是位高权重者越不屑于这种恩惠。

他们所追求的东西，不是她能给得起的东西，若是欠下他们的人情，冷若寒还真不知道拿什么还。

命吗？

抱歉，她是一个惜命的人，不会为了还人情，将自己的性命搭上。

若是需要以性命相报的人情，冷若寒情愿不收，至少，那样她还属于自己，不用为别人而活着，像个没有灵魂的机器。

权贵尚且还不起，又何况是皇上呢？

冷若寒无法判断皇上在说这话的时候是真还是假，但她并不想草草对待，

以免留下隐患。

摆正自己的态度，也让皇上看到她的底线，这对他们这种仅仅靠不牢固的合作关系维持着表面平静的人来说，是很重要的。

“你小瞧自己了，若寒。”

讶异的挑了挑眉，墨玉麒没想到冷若寒会这么严肃认真的回答，随即又反应过来，不禁移开了视线，淡淡然的开口。

这个女人不简单。

话中的意思，墨玉麒自然读懂了，也正是因为读懂了，心里所受到的震撼才会这么大，以至于他情不自禁的感叹出声。

“我只是陈述事实。”

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冷若寒实在不想吐槽，她说句话而已，哪来这么多感慨？

更何况……

现在他们两个人可不是单纯的聊天，这么一句感叹，让她怎么想好呢？

夸她？

还是骂她？

或者……算计她？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冷若寒都不想要。

最讨厌这种不清不楚的状态，她实在摸不透皇上现在唱得是哪一出，很想直接开口问，但理智告诉她，要忍耐，不能冲动行事。

“若寒，别在朕面前装傻。”

这会让他很不高兴。

在没有弄清楚某些事情之前，他还不打算对冷若寒做什么，可若是她一直这么不识趣的挑衅他，墨玉麒可不保证会一直这么放纵她。

真想翻完冷若寒这本书，看看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然计划永远赶

不上变化，墨玉麒也不是一个死板的人，他不会做死心眼到底的人。

之所以没有太大的动作，一来是因为冷若寒确实没有做什么不能容忍的事惹怒她；二来是目前为止在一些时候，冷若寒确实要比他手底下的人要好用得多，至少，在墨离殇方面，就没有更合适的人选。

不过……

经过这件事情，墨玉麒不得不重新审视冷若寒，包括她给的情报，也不能完全无保留的全部接收。

心里有了一个小疙瘩，虽然现在还不会怎么样，但它就像一颗种子，会慢慢的生根发芽，最终长成苍天大树。

而冷若寒的一句梦语，就宛如那颗种子，已经植入了墨玉麒的心里，现在没有怎么样，但已然引起了他的猜疑。

“不敢。”

淡淡然的一笑，冷若寒轻笑出声：“皇上英明睿智，若寒没有那个胆子，也没有那个本事，皇上高看若寒了，若寒胆子很小的。”

暗暗讶异，皇上竟然第二次直接喊她若寒。

第一次她尚且不放在心上，自我安慰的说听错了，可这第二次……

纵然心里有各种猜测，可冷若寒并没有表露出来，静静的看着皇上，从容淡定的应对每一次刁难，尽可能的不留下任何话柄。

然而……

她不知道，她越是这样，越引起皇上的注意，也就注定了会有很多麻烦接踵而至，想逃避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