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溪月眸光一痛,下一刻已经极其厌恶的甩开了梁景衡的手。就算今生不是前世,可又要她如何面对同一张脸同一个人?
“太子殿下,我当真不明白你为何要如此苦苦纠缠,话我已经跟你讲得很清楚明白,我心中无你,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只会是莫大的灾难,无论是与你与我还是整个皇室。我说的再清楚明白些,嫁给你,我并不会因为这份无上的荣宠而变得有多高贵多威风!相反,我不会有任何好日子过!”
说到痛处,苏溪月已经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她端着架子,居高临下的看着梁景衡,眼含不屑道:“太子殿下,我猜您是知道的,这宫里宫外
究竟有多少人不想让我坐在这个位子上,又有多少人不想让我嫁给你,这么多双眼睛眼巴巴的盯在我一个人身上,叫我如何自处?”
苏溪月已然再懒得看棋盘一眼,她怔怔的望着梁景衡,有苛责,有愤恨。她的下巴高高的仰着,身子瘦弱却自有气度,她一字一顿道:“难道这便是你的爱吗?难道这便是你的情吗?你情愿看着你爱的人在你身边吃苦受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也不愿还她自由,让她开开心心的过完这辈子吗?”
苏溪月说的一气呵成,似是想要将心中郁结一口气说个干净。这些话她早就想说,只是碍着如今两个人的身份不能说。既然事已至此,她便也没有什么必要再容忍着,不如将这层窗户纸彻底捅开。
梁景衡却并未抬眼,仍旧一心看着自己眼前这一盘棋,任苏溪月如何气恼如何讥讽,他自巍然不动,一双眼看着她还是如三月春风,九月秋水。
苏溪月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身上,气的恨不得将梁景衡提起来再砸在地上,气沉丹田的冲着他吼上一嗓子:他究竟如何才能不娶她!
“月儿,正因如此我才更不能将
你放走。你可想过,若是走出这京城,你能活多久?”梁景衡兀自偏着头,手中一下又一下的摸抳着棋子,言语淡淡却又发人深省。
“只要能将你留在我身边,她们那些肮脏龌龊的小人便总有些顾忌。”苏溪月闻言一痛,别过头挡住已经泛红的一双眼。
梁景衡站起身子与苏溪月相对而立,“月儿,你说你不想嫁给我是因为厌倦这皇室争斗,厌倦后宫的尔虞我诈,我想那我便弃了这江山弃了这太子之位又如何?可是细细想来,若真丢了这顶又重又沉的太子冠我又该拿什么保护你?”
苏溪月静了许久,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她脑中竟飞也似的闪过了大话西游里周星驰掐着金箍,正所谓不戴金箍,如何救你,戴了金箍,如何爱你!正如同现在现在自己面前的梁景衡,他不要这江山,如何护她?他要这江山,她如何肯爱他?
苏溪月突然有些自责,她凭什么如此对他?他不但半点不曾伤过她,更待她极好。苏溪月吞咽了两口唾沫,不知怎的便随口说道:“你倒也不必如此伤情,更不必如此作想,这大梁的江山还是需要你这样一位君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