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府有我的人,山上派下了人说你被人下了迷药,我便来了。”梁景衡很是坦诚,只是确切的说应该是:一得了消息便马不停蹄的来了。
饶是如此,苏溪月也知道要用几个时辰从京城赶到青云观也绝非易事,想来这一路定然也是快马加鞭,风尘仆仆。
“多谢。”苏溪月不再去看梁景衡,低垂着眼眸让人猜不出情绪。
“月儿,我说了你我之间不必如此。”梁景衡不明白苏溪月为什么如此抗拒,为什么如此抗拒
成为太子妃。
天知道他得到苏溪月被人下了迷情香的时候有多恨,有多急,他不怕旁的,只怕她趁此机会委屈了自己,同他退了婚,同他再无瓜葛。
“天色已晚,我瞧着太子殿下神色有倦,不妨回去休息吧。”苏溪月觉得这样的气氛实在太过怪异,便扯着话头想要快些离开。
“嗯。月儿且先回去吧。”
“嗯?你不回去吗?”苏溪月下意识的接过来问。
他瞧着她笑了笑,按了按眉心,“想来我回去也是睡不下的,此间清风朗月,别有一番韵致,倒不如多留一会儿。”
苏溪月四下看了看,天已经黑了大半,月亮都已经爬上了半山,悄悄的露出了半只脚。几颗星子零零散散的挂在天上,晚间的天总是蓝得发黑,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偶有几只还为避寒的池蛙呱呱作响,倒真还有几分意境。
可她又怎会不知,自梁景衡监国理政以来,便日日都是批不完的奏折,过问不完的正事,哪会有什么闲工夫看景吹风!
“可是有什么忧心的事吗?”叫他眉头紧锁,苏溪月心中发涩,一不留神这话就习惯性的从嘴边溜了出来。
梁景衡的笑
意又深了许多,是了,连岑也是这般,连岑也会在自己心烦意乱的时候这样轻柔的问上一句。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究竟有多么大的魔力,只要有她的一句全切,一切的烦忧都会减了大半。
见梁景衡没有应话,苏溪月转念一笑,竟颇有几分自嘲,“是我失言了!能让太子殿下忧心的竟然是国家大事,我不过一介小小妇人,如何能够干政!”
“你多心了,没有什么事是不能叫你知道的。规矩都是人定的,若有来日,只要你想这后宫的规矩前朝的桎梏,我为你改了便是。”
梁景衡眼神坚定,月光下竟比星星还要亮,苏溪月不愿多作他想,只是道:“来日方长,这话你且晚点儿说才好。”
梁景衡明知苏溪月不信,可却也不再多说,他心里打着算盘:往后的日子天长地久,他自然能向她证明。
他神色淡淡,眉间也好像笼着些雾气,梁景衡直接道:“父皇早几日将国子监的问题交于我的手上,他希望我可以尽快提高国子监的教学质量,可以扩大国子监的规模。我虽心知这归根结底问题还是出在了身份上,可是却还是棘手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