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二小姐请放心,所幸这火灭得及时,老夫也给昭和姑娘施了针,昭和姑娘已无大碍。那些皮外伤只需要静静休养便好。至于她现在还没醒过来是因为她的肺里吸入了太多浓烟,待会儿我开下两副方子,替她灌服下去,相信很快就会醒来了!”
这李太医医术高超,苏溪月是早就知道的。如今听李太医这么说,她这一颗悬着的心也总能放下了。
苏溪月不敢怠慢,连忙起身激动的笑着说:“那便是极好,那便是极好!多谢李太医!李太医当真是妙手回春!只是溪月还要多劳烦李太医一件事,昭和虽说是个丫头,但却与我情同姐妹。他是为
了救我才受了这样的伤,姑娘家总是爱惜皮相,还望李太医能多替这丫头开两副祛疤除痕的方子。”
话至此处,苏溪月屈膝行礼:“劳烦李太医了!”
“哎呀诶呀,这如何使得!苏二小姐快快请起!您是未来的太子妃,这岂不是折煞老臣!”李太医连忙将苏溪月扶了起来,同时笑着说:“苏二小姐当真是宅心仁厚,太子殿下真是慧眼识珠,娶了位贤妃啊!”
苏溪月双颊泛红,莞尔一笑,她不禁转头看向正立于院中的梁景衡出神,梁景衡啊梁景衡,我到底还是欠了你的情。
“其实太子殿下待主子极好。”
苏溪月看了看红袖,她面无表情,话里也听不出情绪。红袖故意低下头:“红袖知道……主子不想成为太子妃……红袖也不想主子成为太子妃。”
苏溪月拍了拍她的手,所谓知己,大抵如此。
有红袖守着昭和,苏溪月便也放心许多。她迈着步子,一步步的走向梁景衡。
梁景衡仰头看着眼前那一棵掉光了叶子的梨树,分外出神。直到苏溪月走到他身边,他才有所察觉。
“哦,你来了。”梁景衡带着温润的浅笑,连岑喜欢他
这样笑,觉得这世间清风朗朗,山河昭昭,却比不上他的融融笑意。
“昭和可有大碍吗?”苏溪月在乎的人,他也总是要关切的。
苏溪月摇了摇头:“李太医诊治过已经无事了。这一次,还是要谢谢太子殿下。”
梁景衡眉头一顿,他面色变了变,“月儿,其实你不必同我这般生份见外,我们到底是夫妻。”
“夫妻?”苏溪月淡淡的重复着,她摇摇头,耳上的坠子也跟着随之一颤,“夫妻……是生则同欢,死则同穴的夫妻,还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夫妻?”
“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夫妻,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夫妻。”梁景衡转过身,说的甚是郑重。
梁景衡伸出手去牵苏溪月,她却退了又退。
苏溪月目光灼灼,是询问,也是质疑。“告诉我,你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我不过是尚书府一个不受宠的小姐,我自认为我身上没有你想要的东西。如果有,还请太子殿下明示,溪月自当倾尽全力,太子殿下大可不必用这样害人害己的法子。”
“有!我要的是你,唯有你。无论你是谁,我要的都是你,唯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