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突然舞动起来,劈空而下,恍然之间就像是一把利剑。
“啊!救命!”
秦筝当场吓得腿软跌倒在地,死死护住脸尖叫着。
但是并没有想象之中的疼痛,仿佛戏谑一般鞭子在空中打了个转绕回手上。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匍在地上的秦筝,声音放得轻和:“您是主母,我哪儿能管得了您的嘴。”
周身敛去了凌厉的杀气,苏溪月很快就冷静下来。
现在还不能对秦筝动手,毕竟她还是要回去苏家的,被抓了把柄就不好了。
“不过,”苏溪月挽着鞭子,挑了一下眉:“这山高路远的,想必父亲也管不到这儿,母亲和姐姐若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就
不好了。”
这句话,是警告,也是忠告。
秦筝头发散落,十分狼狈。
她眼神一变,爬起来便要扑上去,空中红色衣袂一现,红袖挡在了苏溪月的面前。
拔出的剑在眼前一寸,秦筝一下子刹住了脚步。
“终于露出爪牙了,好,很好!”
她看着红袖身后缓缓走出的苏溪月冷笑道:“来人呐,二小姐受了麻风,如今神志不清,还不将她绑起来,速速送去就医!”
秦筝话一说完,她身后的一众人便乌泱乌泱的涌了过来。
苏溪月眉心一皱,她可不会看错这一众的小厮家丁里还混着几个练家子,这几人隐匿了这样久她才发现,定然功夫了得,看来秦筝为了对付自己和红袖还真是费了一番功夫。
苏溪月手里握着鞭子,凌空一挥,便将率先拥上来的婆子打倒在地,鞭子划过空气呼呼作响,苏溪月凌空飞旋,又朝着几个小厮扫了过去。
“啊!母亲,母亲!她的脸……她的脸……”苏沐瑶指着苏溪月那张脸又惊又骇。
打斗间,苏溪月的面纱已然落在地上,事已至此,她也无需再遮遮掩掩。
众人瞧着,只见这张脸那里还有一颗麻子,不但如此,更是冰肌玉骨,面含春风,让人移不开眼。秦筝更是瞪大了眼珠子,若是现在她还想不通这其中的弯弯绕,她也算白活了几十年。
苏沐瑶一瞬间就发了狠,高声冲着众人叫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这个贱人给我抓起来!”
苏沐瑶狠狠的攥着拳头,只恨自己不能拿起刀剑冲上去划花苏溪月的脸。
“住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来人正是柳依依和苏沁珆,苏溪月瞧着她们二人的胸腔还上下起伏的厉害,便可以知道她们定是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柳姨娘,二妹得了麻风,母亲要为她诊治,没想到她却发了狂。柳姨娘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以免误伤了自己!”
苏沐瑶话里有话,柳依依却揣着明白装糊涂:“我瞧着二小姐这张脸光滑细致,想来麻风也确然是好了。这会子若是将她送了医,耽误了入画的时间,只怕老爷和老夫人那儿都担当不起……”
苏沐瑶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秦筝拦了回去,如今柳依依站在这,她确然不能对苏溪月下手,若是她回去对老夫人念上几句,只怕自己在苏府做出的努力便会前功尽弃,不为别的,谁让她生了个儿子!
“今儿个便算你好运,我倒要看看
你能走运到几时!”
“你看便慢慢看,我不着急。”
将鞭子甩在一边,苏溪月冷笑一声:“只是,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被别人管着,若是你想管人,便该快些回去才是,苏府一府的人都等着您呢。”
苏沐瑶此刻看着苏溪月的眼神都变了,现在看来,母亲的话是对的。苏溪月绝度不是寻常人,她必须死!
说完话,秦筝便领着人回了院子。
“柳姨娘,今日多谢了!”苏溪月温婉道。
柳依依却只是痴痴的望着她的脸,道:“像!真是像极了!从前我只觉得你这孩子命苦,如今……但我觉得你的福气都在后头……”
“二姐当真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苏沁珆也双眼放光真诚的赞美着。
苏溪月仍旧笑的从容,不过是一具皮囊,美与丑她从来都看的通透。
“妹妹一样美!只是柳姨娘你今日这般帮了我,只怕来日……”
柳依依却摇了摇头,这话苏溪月不说她也懂,可人这一辈子但求无愧于心才好。她宽慰道:“你且放心好了,有老夫人在,大夫人多少还是有些顾忌的……”
等到将柳依依母女送出门,昭和便连忙凑了上来。
“小姐您就不怕夫人跟老爷告状吗?”
“怕啊。”话虽如此,苏溪月却一副浑然未放在心上的模样。
她看了一眼神色担忧的昭和,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不过那都是她回苏府之后的事情了,先把最近的安生日子过了就行了。”
红袖沉默着,看着苏溪月的笑眼中疑惑的神色更浓。
这个女子,除了容貌与自家主子有异,不管是脾性还是神韵都别无二致。
“谁!”
垂垂夜幕之下,灯光昏暗。
墙头似乎又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红袖眉目一凝,身形一闪飞跃到了墙。霎那功夫,一个身子被拎起来越过墙头。
“是我!饶命啊,是我!”
郝文在空中手舞足蹈地嚷嚷着,慌张地惊呼。
“红袖。”
辨认出事郝文的声音,苏溪月一声令下,红袖拎着郝文落在面前,轻功行云流水。
被放在地上的郝文拍着胸口表示受到了惊吓,赶紧爬起来,猫着身子左瞧右瞧。
“没人跟着。”
红袖出声,郝文有些尴尬直了腰背。
他刚要说,苏溪月抬手阻拦:“换个地方。”
二人来到一处廊下,红袖在周围查看防止有人过来。
“这么快就办好了?”苏溪月接过郝文递过来的一封纸有些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