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的神域没了规则秩序,时间也静止了下来。
以天为被地为席,凌日照逮着萧前川整日胡天胡地闹腾,不知今夕何夕。
像是一口气要将过去百年亏欠的那些爱意都给补回来。
再一次被拉扯到大腿抽筋之后,萧前川气不过,猛地一脚将人踹开三米远。
“够了!”
进行到一半被打断,凌日照没恼,反倒讨好地又凑了过去。
老婆不让亲,他只得用脸颊小心试探着在人颈窝贴贴蹭蹭。像只黏人的大型犬,被主人甩了脸子也执意要赖在身边。
“不够,一点儿都没够。好难受,我还想……”
“不!你不想。”
萧前川用手肘将人抵开,微微垂眼,难得的带着几分冷硬。
知道对方这是真的不想再做了,凌日照忍着冲动退开些许,手掌往下,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人。
“老婆。”
连日来萧前川的无条件纵容几乎让凌日照得意忘形。
一想到老婆这些时日那么乖,他就忍不住。
萧前川腰酸背痛膝盖肿,浑身难受得紧。瞥见一旁人的动作,他干脆闭眼装死。
可视线被屏蔽,听觉就会无限放大。
黏腻。
低沉。
突突心跳撞上耳膜。
简直性感得要命!
萧前川悄悄睁开一只眼睛,猝不及防对上那双饱含欲色的眸子。
周遭的空气都变得潮湿,让人呼吸困难。
清了清喉咙,萧前川的嗓音依旧干哑,却意外得磨人耳朵,酥酥麻麻。
“脏死了,快去洗。”
“一起。”
凌日照一张口萧前川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当即拒绝。
“不行!”
莲池早在前些日子被萧前川引水灌满。后来被凌日照以清洗的名义在水里哄着吃过几次亏后,他特意又在竹林后方开辟了一方泉池,还埋了一丝火神之力在下头温着。
眼下说什么也要与那满脑子黄酱的狗东西分开洗。
“我在竹林泡会儿,你去莲池洗,不许偷溜过来。”
凌日照抱着萧前川小心翼翼放入水中,而后蹲在岸边可怜巴巴地伸出一根指头搅着水面。
“莲池水冷。老婆,我想跟你一起泡温泉。”
萧前川转了个身趴在池边,枕着手臂偏头看向凌日照,好看的眉紧蹙在一起,眼角还泛着红,忍不住哼出一声。
“唔……痛。”
“怎么了?哪里痛?老婆,你别吓我啊!”
凌日照立时紧张地凑过去询问。
要知道两人皆有神力护体,这段时间无论他怎么变着花样的狠命折腾,也没从对方嘴里听到一个痛字,反倒时常会收到欲求不满的催促。
乍闻萧前川呼痛,凌日照整个人都不好了,当即就要伸手将人从水里捞起来。
萧前川转身游开,沉入水底。
“肚子……肚子里面……”
袅袅雾气隔绝了视线,声音透过水面传来,不太真切,凌日照还是听了个清楚。
“好多,再不清理……更痛……”
明白过来后,先前缠绵的记忆轰一下冲出凌日照的脑海,激得他霎时狼血沸腾,很想嚎叫两声。
啊!啊!又……他又……
怎么办?
不能怪他太禽兽,实在是老婆太诱人。
凌日照本还想软磨硬泡一番,可见老婆缩在水里抱着肚子可怜兮兮的模样,一咬牙还是转身,决定独自去莲池冷静冷静。
他虽禽兽,可不是畜生。
疼老婆,可是他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见人走远了,萧前川这才慢悠悠浮上来。仰头靠在池壁上翘着脚,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踩水花哼着歌,一派悠闲自得,哪里还有半点儿难受的样子。
他能拿捏住洛邪,自然也能轻易攥住凌日照的弱点。
无外乎一个“疼”字。
对方爱他疼他,自然见不得他疼他哭。
萧前川的思绪随着蒸腾而上的水汽飘散,忽然在想。
这是不是就叫做,恃宠而骄?
不!他才不骄。
顿了顿,萧前川还是决定诚实面对自己。
好吧!他或许是有那么点儿骄。
可歌词里唱得都是,“被偏爱的总有恃无恐”,所以不能怪他。
都怪凌日照那家伙把他宠坏了。
想起这段时间无休止无下限的胡闹,萧前川又默默在心里将人骂了好几遍。
突然他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
软软的,圆鼓鼓的,一团!
萧前川右脚略微用力,猝然听到奶呼呼的一声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