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道之从高处跃下，望向地面残留的余痕，周围安静得出奇。

“叶响……是第一位面的人啊。”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时间与空间都随之而凝固。

这般轻易，纵使是已经成就法神的牛老鬼也没法做到。

法神已经是一个位面的顶端，几乎不存在常理范围内无法达成的事。

而能在法神之上，答案就只有一个。

九转职业者。

以规则形式存在，不受天地及世界意识束缚，随心所欲孑然一身。

按理说，这种存在是不被允许以“人”的姿态活跃于位面内的。

然而，吕道之却做到了。

甚至还完美的将自己隐藏在巨擘公司内部的佣兵团里。

连叶响都没能料到，他心心念念一直要寻找的目标，其实早已现身。

“可惜了。”

“本以为是个能派上用场的。”

吕道之惋惜的捡起地上的一搓粉尘，看着它随风消散。

被九转察觉，就是这般下场。

没有花里胡哨的战斗，更没有濒临极限的追逐。

唯有陨灭一途。

蔓乌种子到底不是这个位面的力量，当吕道之意识到这点后，就已经没救了。

除非……

吕道之离开现场，空间与时间也再度开始流动。

排除其他位面的细作，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与九转有关的秘密。

像今天这样的场景，想必还会发生无数次。

而他只要安静的在巨擘公司内，扮演吕道之，守株待兔即可。

因为在这个位面，凡是想要探查九转有关信息的人，就必定绕不开巨擘公司。

“就快了。”

“只要那个一完成，我就能不受束缚的，真正留在位面内！”

吕道之走出会场，之前造成的影响还未消散。

各个第三位面的职业者互相讨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在他们的视角里，应该是两人同归于尽了吧。

之后发生的事情，会有巨擘公司相关机构负责处理，用不着他这个九转操心。

吕道之顺其自然的换上一副震惊脸，开始和旁人一样，四处交谈。

“卧槽！想不到这场研讨会最终会变成这样！”

“羽鹫法神居然跟人同归于尽了，看来法师圈子要洗牌了！”

“公司内部大概率会先封锁消息吧，嘿嘿，这下有好处费拿了……”

吕道之走向麟之巨擘佣兵团，打算和曲婉儿聊两句。

按照他给自己的身份设定，作为鹰派和鸽派的双面间谍，这种场合肯定是要交流情报的。

“曲爷，这事可大了！我得跟你好好说道说道……”

吕道之小心翼翼的找机会，和曲婉儿攀谈。

身为间谍，他当然不能明目张胆的和鹰派领袖交谈。

通常这种时候，曲婉儿也会主动配合。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吕道之脑袋“嗡”了一下。

“臭道士，滚回你们鸽派的地盘去！”

曲婉儿冷着脸，竟然将半杯冰水泼在他脸上！

秦悍和陈野，也是一左一右护了上来，一时间休息区内剑拔弩张。

鸽派见到自家人被欺负了，纷纷涌上前。

一场乍看之下合理，但实际上完全无厘头的纷争打响。

吕道之懵了。

他目光看向曲婉儿，十分轻易的便捕捉到了来自于她目光中的那丝陌生感。

为什么？

为什么她突然变得好像不记得自己的间谍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