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似严厉的话语,如同一种无形的鞭策,激励着这帮孩子不断努力。
受小花管教的一共有二十四个孩子,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功力日渐增长,强弱之分便逐渐显现出来。
小花慧眼识珠,按由强到弱的修为选拔,从这帮孩子里挑选出前十三名,给他们安了个响亮的名号,叫天师府“十三杰”。
这十三人的修为在三代弟子中堪称佼佼者,更是小花最得意的“学生”。
此时,“十三杰”整齐地站在木老夫人身后,宛如十三棵挺拔的青松,气势不凡。而他们对面,则是两个中年汉子。
那两人看上去都是三十多岁的年纪。其中一人生着一张豹脸,双眼狭长如鹰,目光阴狠,仿佛能看穿人心,下巴上胡子拉碴,相貌粗犷凶恶,他身上穿着一件藏青色大氅,衣摆在风中猎猎作响,很是威风霸气。
另一人相貌清矍,生着一双三角眼,鹰勾鼻子,颏下留着短短的山羊须,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精明,让人不敢小觑。他身着一身青袍,背上绣有一只狰狞的兽头,张着大口,极是凶恶。
这两个中年人脸色凶狠,目光阴冷地盯着以老夫人为首的十四人,而天师府的年轻天师们则毫无惧意地回视着,虽然还是半大的小子,但在气势上却丝毫不落下风。
双方就这样静静对峙着,没有一个人说话,气氛剑拔弩张,仿佛随时都会短兵相接,爆发一场恶战。
此时的氛围紧张至极,木归客距离他们尚远,但仍感到十分压抑。
那勾鼻男人率先按捺不住,只见他微微眯起三角眼,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沉声道:“老人家,与其在这里僵持不下,咱们双方不如各退一步,这金鲤鱼归你,我只要它身上的一片鱼鳞,你看可好?”
老夫人微微抬起头,目光平和地看着对方,神色威严从容,轻笑一声,道:“你既说金鲤鱼归我,那我自然要一条完整的,怎能给你拔去一片鱼鳞,那岂不是美中不足?”
那豹脸男人一听,顿时怒目圆睁,戟指老夫人,喝道:“老东西,不要给脸不要脸!那渔夫先答应把鱼卖给我们兄弟的,他也收了我们的定金,这金鲤鱼理所应当属于我们。你到底是混哪条道的,竟敢半道出来抢鱼!”
老夫人身后的十三个少年,听到豹脸男人如此无礼的言语,个个横眉怒目,瞪着二人。其中一个少年更是忍不住大声道:“你嘴里别不干不净,跟我们伯祖母放尊重些!”
木归客认识那少年,他在十三杰中排名第六,是吴家子孙,叫吴褚严。
豹脸男人见状,更是怒不可遏,指着吴褚严骂道:“小畜生,大人说话,有你插嘴的份?你信不信老子掐死你?”
那勾鼻男人忙伸手拦住同伴,脸上挤出一丝生硬的笑容,转头跟老夫人道:“老人家,我是个讲理的人,若都是混江湖的同道,那就应该讲个先来后到的道理,那条金鲤鱼是我们和那渔夫事先订下的,今天在镇外松林交易的时候,你们凭空出来,将东西抢走,这是否不合江湖规矩?”他的语气看似平和,却字字暗藏锋芒。
老夫人轻哼一声,神色依旧云淡风轻,不紧不慢地说道:“这条金鲤鱼老身一个月前就已经盯上了,你们二位不过都是后来者,若非老身这段时间有事外出,昨日方归,又岂能由你们钻了空子,有机会将鲤鱼买走?”
听了这话,豹脸男子脸涨得通红,眼中似要冒出火来,只听他破口大骂道:“老不死的,我大哥跟你把道理讲得很明白,你耳朵是白长了吗,一句也没听进去?要不是看你们是一群老弱妇孺,老子绝不会跟你们多费口舌,直接上去一手一个,全给掐死!”
十三杰的老大,邓家子弟,邓德贤向前一步,神色镇定,朗声道:“阁下从镇外黑松林追我们一直到这里,途中也曾与我们交过两次手,在下承认你二位修为高深,本领高强,我和各位兄弟都自知不如,不过有伯祖母带着我们兄弟十三人,大家齐心合力与二位周旋到底,你们也占不到半点便宜。”
勾鼻男人面色阴沉,沉默片晌,似笑非笑地道:“老人家是执意要与我们为难喽?”
老夫人脸色平淡,眼神中透着一股坚毅,不卑不亢地道:“老身可不想为难二位,若是二位知趣的话,现在离去也不为迟晚。如果二位仍想要金鲤,那老身只能送你们四个字,痴心妄想。”
勾鼻男人阴恻恻地一笑,眼中闪着阴冷的光,只听他用充满杀意的语气说道:“既是如此,那就休怪我不懂尊老爱幼了。师弟,开杀戒吧!”
闻言,豹脸男人顿时摩拳擦掌,一脸兴奋地道:“师哥,跟他们废那么多干嘛?早就应该让我上去将他们一个个全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