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萍正坐在有些破旧的木椅上，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皱巴巴的医院缴费单，指节泛白，额头上的皱纹像是被岁月刻下的一道道沟壑，写满了忧愁。

听到淑惠小声说出想要放弃大学梦，去打工帮衬家里给海军治病时，她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面上划出尖锐声响，“不行，淑惠，你不能放弃你的大学梦。”

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眼眶却微微泛红，“你那么努力学习，从小学到高中，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不就是为了有一天能上大学吗？

咱可不能让你因为家里的事放弃。”

那些淑惠熬夜学习的夜晚，台灯下瘦小又坚毅的身影，像电影般在卫萍脑海里不断放映。

荣雨站在一旁，粗糙的大手不安地搓着衣角，衣服服上还沾着没来得及洗净的灰尘。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些：“淑惠，你别瞎想。

我们会想办法的，你安心准备上大学的事。海军的病我们会解决，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可那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泄露了他心底的焦虑。

他知道，为了给海军治病，家里已经捉襟见肘，但女儿的未来，他同样不想耽误。

淑惠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终究还是夺眶而出，“可是，海军的病怎么办？

我不能看着你们为了凑钱四处奔波，低声下气。

我是家里的一份子，我也有责任。”

她想到父亲为了多挣些钱，在工地上干着最累最脏的活，母亲四处向亲戚朋友借钱时那为难的神情，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海军躺在床上，因为病痛的折磨，身形消瘦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