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承谨倒是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左右看了看守在一旁的侍从,贺知泰再怎么说也混迹官场这么多年,自然是有这些眼色的。
立马开口吩咐道:“你们几个这里不用伺候了,都下去吧。”
几个侍从纷纷点了点头,应了一声之后慢慢的退了出去。
温承谨这才满意的吹了吹漂浮在茶水上的茶叶,品了一口后说道。
“岩城现在镇守的,是你保荐上去的人吧?是叫王钺是吧?”
如果温承谨没记错的话,当时为了保荐这个人去岩城,太后都出面说了好话。
贺知泰
自然是记着王钺这个人的,甚至逢年过节的还能收到他的节礼,眯了眯眼睛,捋着自己的胡子向前倾着身子问道。
“是要用他,让他传消息过来?”
除了这一点,岩城远在千里之外,实在想不通还有别的用处。
温承谨赞赏的看了一眼贺知泰,一字一句的说道。
“让他立刻传消息回京,说是匈奴有了新的动作,最好让陛下下令温若眠尽快离开京城。”
这是目前最好的,不动一兵一卒,就能达到目的的办法。
“好,我这就去办,王爷放心吧!”
贺知泰冲温承谨拱了拱手,胸有成竹的说道,这点子事情,王钺肯定是会帮的。
温承谨也不好在贺府久留,点了点头,便站了起身告辞。
等送了温承谨离开后,贺知泰赶紧修书一封,找了个府里手脚麻利的侍从,一脸严肃的吩咐道。
“这封信最好在两天之内送去岩城,交到王钺大人手上,稍有差池,我定不轻饶。”
话刚说完,就听到外面吵闹了起来,有侍从急头白脸的冲了进来禀报。
“老,老爷,小姐醒了这会儿正在房里闹,几个婆子都压不住她,府医也束手无策
!”
贺婉茹那个疯魔的样子,也是把侍从吓了一跳。
贺知泰这会儿哪里还有心思管书信,急匆匆的塞到侍从手里,打发他离开。
便赶紧一路小跑的,去了贺婉茹的院子。
还没进院门,老早的就听到了里面摔东西的声音,时不时传来丫鬟的喊叫。
贺知泰赶紧推开了院门,进去一看,贺婉茹这会儿正是衣衫不整,披头散发赤着脚,手里还拿着一个花瓶儿。
地上洋洋洒洒的碎了一地的瓷片,几个丫鬟躲得躲藏的藏,倒是有胆大的婆子上前去阻拦,也不敢用力怕上了贺婉茹。
“婉茹,婉茹我是爹啊,你快把花瓶放下!”
贺知泰忍不住红了眼眶说道,伸出手就想从贺婉茹手中抢过花瓶,刚上前没两步,被贺婉茹挥舞的花瓶一下砸中了心口。
贺婉茹却全然不知,嘴里还念念有词,“滚开,都滚!我是太后的侄女!”
贺知泰捂着胸口,紧紧的扶住了一旁的门框,有侍从上去扶住了贺知泰的胳膊,小心翼翼的问道:“老爷,没事吧?”
毕竟那么多人看着,刚才那一下,可是实打实的砸上了胸口,光是在一旁看着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