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过不重要的部分,碧螺直接找到最后一张,上面没有写时间,只有寥寥几字:忠心半辈子,换来的只是屠杀。
碧螺心里一跳,赶忙找出原信,信上有褐色的痕迹,闻不出什么味道,不知道是不是血迹,而每一封信,都没有提到过到底是哪位将军。
“就是这些啊。”李若音不感兴趣,李瑾也神色淡淡,他们从小生活在孟乃,对大康,对中原都不熟悉,可碧螺知道,这等信的价值。
最后一封信的落款没有像以往一样是一个萝字,而是一个冤字,以及一个名字,温承瑾。
十几年前的一场满门抄斩,碧螺想不出别的,浮现在脑海中的,是苏大将军的惨案。
看出碧螺脸色不好,李若音拉着李瑾出去,对碧螺道,“阿螺,你脸色不是很好,要不早点休息吧?”
碧螺点头,不再多想,早早的就歇下。
只是,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本不想再与大康扯上关系,没想到孟乃这地方都能找到大康几十年前的东西。
脑子里不停地闪烁了温若眠的脸。
他对她好。
轻叹口气,碧螺暗自捏紧了拳头,轻声说道,“算是还你的人情吧。”
淡淡吐出这几个字,碧螺只觉得眼皮渐沉,很快就睡了过去。
余下几日,碧螺每日早起都和碧墨一起晨练一个时辰。
还真有点身轻如燕的架势。
这日夜里,已经几日没有看过信的碧螺,又把信给翻了出来,她每日除了上课和晨练就是在房里一待,要么练茶,要么发呆。
贺双也许久未见,陈婉儿也不再来找麻烦,李瑾似乎又忙起来了,听说是李家家主在着急给李瑾选夫人。碧螺没事就去看
看阿奶。
日子单调乏味但同时又很充实。
看着信,碧螺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只觉得喉咙是火辣辣的热。
要看着月亮变成了好几个叠影,碧螺摇摇晃晃起身,从窗户处跳出来,坐在地上仰头看月。
看一眼就喝一口酒。
半晌,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
起身,面色清醒几分,转身回屋,井井有条的把窗户关上,将信收起来。上床睡觉。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般完美。
这一睡可就睡到了第二日晌午,肖先生的课是彻底错过了。
木香不知道在忙什么,竟然也没喊她,意识到自己错过了课,又不见木香,碧螺扶着发疼的额头,决定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木香?”
无人应答。
这么晚了,估计碧墨也已经晨练结束,暗怪自己坏事,起身简单洗漱一番,门就被敲响。
“阿螺,你在吗?”
李若音推门而入,见碧螺在这,拍拍胸脯,“阿螺你怎么了?可是身子不爽利?”
注意到碧螺惨白的小脸,李若音有些担心,“是染风寒了?”
她贴住碧螺的额头,“这也不烫啊。”
碧螺拉着李若音坐下,“肖先生今日说我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