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瑶无奈一声轻叹,“因为,你说她恶心。”
闻言,拓跋明钊这才抬头看向夏瑶,也终于明白,花繁的心结是什么。
于是,深吸一口气,而后转身,拳头重重的砸在了墙上。
那一声闷响,将隔壁的花繁都给惊动了。
就听拓跋明钊道,“我,我早该知道的!她身为一名女子,大棠的女子,已经做到了那一步,可我却……我却……”
“你真的觉得恶心吗?”夏瑶问,其实她已经知道了答案,只是隔壁的人必须亲耳听到才信罢了。
拓跋明钊摇了摇头,“我怎么会觉得恶心呢,那之后的每一个晚上,我几乎都在回忆着,一开始,我以为是你……呵,其实我早该想到不是你,那不是你这性子能做出来的事。只是得知真相的一刻,我有些无法接受罢了。”
“无法接受什么?”
“呵……”拓跋明钊一声轻笑,不曾察觉自己的眼泪已经落下,“无法接受我堂堂突厥的将军,竟然折在了一个女人的手里。无法接受自己日思夜想的女人不是自己以为的人,
却依旧停止不住对那一晚上的留恋!恶心的从来就不是她,而是我,你明白吗?”
“我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她,因为她将我男人的尊严踩在了脚底下。可,得知她被掳走,我才慌了。我带人寻遍了四处,就是寻不到她的踪影,我终于意识到自己这辈子或许真的不会再见到她了,我真的慌了……”
“在那之前,我以为我喜欢的人是你,可后来才发现,心里全都是她的影子……她怎么会恶心呢,她自始自终喜欢的都只有我一个,而我呢?朝三暮四,每一夜想着的都是她在我怀里的样子,我……恶心的是我,是我!”
只是,如今说出来这一切,又有什么用呢?
花繁已经走了。
他终究还是将那个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的丫头给弄丢了。
浑身无力的跪倒在地上。
偌大一个男人,就这么像个孩子似得哭了起来。
夏瑶不知如何安抚,便抬头,看向了早已站在门口的花繁。
“确实是你恶心。”
话音落下,就见拓跋明钊猛然抬头看向她。
花繁高傲的扬着下巴,嘴角染着一抹轻笑,“竟夜夜想着姑奶奶的样子,你不恶心谁恶心!”
拓跋明钊猛地站起,朝着花繁
扑了过去,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花繁紧紧搂在怀中。
“你没走……”声音打着颤,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然会有被恐惧包裹的一日。
他是真的怕花繁会再次消失。
花繁有些不适应这么强烈的拥抱,下意识的想要将拓跋明钊推开,可脸颊沾上了拓跋明钊的眼泪,凉凉的,竟是让她心底流露出了那么一点点的不忍心。
终究还是垂下了双手,轻咳了一声,道,“我为何要走,不过就是成亲罢了,难不成姑奶奶还怕你吗?”
喜极而泣,拓跋明钊将花繁搂得更紧,脸上的表情是哭是笑,已是分辨不出。
这怀抱紧得叫人喘不过气来,花繁这才用力将拓跋明钊推开,“不过,我不会嫁去突厥的,你要与我成亲,就得留在大棠。”
突厥那地方,她住不惯。
本以为拓跋明钊会做一番考虑,毕竟他是突厥的将军,将门之后,却没想到,他几乎是脱口而出的答应,“好!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这回答,的确是叫人满意的,花繁撇了撇嘴,点了点头,终于算是答应了这门婚事。
夏瑶在一旁看着,面染轻笑,视线却落在了窗外。
太阳渐渐升起,裴弘毅的蛊,应该也是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