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出口,显然是让皇上有些失望。
只见他长叹了一口气,方道,“你自幼在宫里,由朕护着长大,任性跋扈惯了,做事不分轻重,也有朕的责任,朕不想全都怪你,只是再问你一遍,可有什么话要与朕说?”
他已是说得很清楚,只要文琪公主坦白,他定还是会替她担着些。
可,文琪公主依旧低着头,什么都不说。
长时间的沉默,偌大的屋内唯有烛火在闪烁跳动。
“朕幼时,见过先皇的妃子生产,因害怕先皇责怪,便一直躲在床底下不敢吭声,朕记得当初那妃子生产时是如何痛呼哀嚎,更加忘不了那满屋子的腥气。”皇上缓缓说着幼年时因调皮而经历的
事,随后深吸一口气,“是血腥气,还有女子羊水的腥气。因女子生产后不可吹风,那味道会在屋子里四五天方才渐渐散去,可是琪儿,你这里,什么味道都没有。”
而这间屋子的窗户,自始自终都关着。
文琪公主此时已是惊得不敢说话,她以为她买通了所有可以买通的人,此事也做得滴水不漏,却万万没有料到,皇兄居然见过女子生产!
见她不说话,皇上有些怒了,“你还不说?!”
“皇兄!”文琪公主忙从床上下来,跪倒在地,“皇兄,琪儿错了,可琪儿也是没有办法,那个女人的怀了孕,裴弘毅就算失了忆也不忘关心她,如若我不做些什么,我早晚是要失宠的!”
“所以,你假孕,甚是还假生产?”皇上挑眉问着,只觉得如此匪夷所思的事儿,也只有他这个皇妹做得出来了。
文琪公主点了点头,哭得梨花带雨。
这一回,是真的哭了。
“皇兄,琪儿错了,琪儿再也不敢了。”
皇上闭上眼,长叹一口气,只觉得太阳穴胀痛得很,“那,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那个孩子……
“那,那是我找人寻来的死婴,我知道此事瞒不
过去,只能找个死婴来,皇兄,我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欺瞒皇兄!”
她又在撒谎了,而且炉火纯青。
皇上将信将疑,“那你中蛊的事是怎么回事,还有裴夫人的失踪,可是与你有关?”
“我,我不知道……”文琪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中蛊的,可十有八九就是夏瑶干的,她最近都在研究蛊毒,不信皇兄可以差人去府里问,至于她失踪……我一直都在宫里,哪里知道她怎么失踪的。”
说瞎话的本事,文琪公主若是认个第二,旁人也不敢认第一的。
皇上眉心低蹙,“你如此胡闹,可还有旁人知晓?信不信得过?”
听闻皇上这般问话,文琪公主微微一愣,心知皇兄是不会太过责怪自己,忙是摇头,“都是我信得过的,皇兄放心。”
“朕放心有何用,你只需知道,此事若被裴将军知晓,只怕连朕都保不住你!”
文琪公主听明白了皇上的意思,连连点头,“琪儿知道怎么做了!”
“在宫里休养几日就回去吧,日后若无什么事就不要进宫了。”皇上说罢,便是转身离去。
他虽然还护着文琪公主,可这一次,也是对文琪公主失望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