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傲冷哼了一声,想这乡野妇人倒是有些心机城府,却并未放在心上,只拱手面向皇上,“禀皇上,洛家乃是边城首屈一指的富商,边城困苦,一点点钱银就能收买人心,且不说这些手印到底是不是边城百姓所有,就算是,那也极有可能是被洛家给收买了!”
“呵,可笑!”不等皇上开口,夏瑶便是冷笑起来,看向张承傲,满脸的嘲讽,“我道咱们大棠的宰相是何等能人,没料到竟是与我等乡野妇人一般,只凭猜测便信口开河!有您这样的大人做宰相,民妇代表咱们大棠的百姓,真是替大棠的未来担忧啊!”
将堂堂宰相比作乡野妇人,夏瑶怕也是旷古烁今的第一人。
张承傲的一双拳背在身后,紧握。
就听夏瑶接着道,“启禀皇上,像宰相大人这般的
猜测,我等乡野妇人最为拿手,民妇猜一个给您瞧瞧?”
皇上端坐在龙椅之上,嘴角微微扬着笑,听得夏瑶所言,点了点头。
夏瑶便看向了太傅,“敢问太傅大人,您手中所谓的铁证是谁给您的?”
太傅原本就因着夏瑶的出现而心下大惊,这会儿听夏瑶问他,更是迫不及待的开口,可还不得他说话便又被夏瑶给阻止了,“您别说话,让民妇猜猜。”
夏瑶说着,一声冷笑,“若民妇猜得没错,这份铁证是您在朝为官的同乡,也是管辖边城的知州大人给的吧?”
话音落下,太傅面色一凛。
夏瑶眉心低沉,心中庆幸,猜对了!
于是,接着道,“民妇再猜,那铁证定是洛家三少爷洛镇安给了于知州的,因为洛三少爷正是那于知州的外甥。”
闻言,皇上淡漠的视线淡淡一瞥,“太傅,裴夫人所言,可属实啊?”
太傅慌忙回话,“回禀皇上,告发信的确是于知州给了下官,但是谁写的,下官不知。”
“你不知我知。”夏瑶虽跪在地上,但此刻腰板挺直,论气势,丝毫不输在场其余官员,“那告发信,定是洛家三少爷
写的,就算不是他亲笔所写,也定是他托了人写,此事只需皇上派人查明便可。”
皇上微微点了点头,“却不知,裴夫人为何如此肯定?”
“回禀皇上,因为我夫君在边城镇守多年,从未与人结怨,唯独惹了这洛家三少爷!说来惭愧,与洛家三少爷的怨还是因着民妇而起。”夏瑶说着,便将当初在边城如何与洛镇安结怨的事儿一一说了。
从洛镇安教唆洛倩水下毒毒害洛老爷那儿起,洛镇安便对夏瑶怀恨在心,之后教唆灾民盗粮仓,被军法处置了,还被夏瑶在其背后下了毒小惩大诫。
这所有的一切,都说明了洛镇安心胸狭窄,为人狠毒!
听得一旁的太傅都心惊胆战,“皇上,老臣当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太傅收到铁证之后,派人去边城查了告发书上的事儿,其余的一件没查,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夏瑶淡淡一笑,听着像是替太傅说话,实则却是将太傅好好的给损了一通。
为官者,通敌叛国如此大的罪名,不将来龙去脉都查查清楚,只信一家之言。
竟还是堂堂太傅!
太傅羞得眉心紧蹙,撇开了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