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水仙依然是咬紧牙关不说实话，鸨母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了一卷卷轴。她对着水仙缓缓打开那卷卷轴，慢条斯理地说：“水仙，这张脸你还记得吗？”

从看到卷轴上的人像开始，水仙的脸就开始有些扭曲了。鸨母侧过脸看了看那张卷轴上的画像，称赞道：“真是个绝世美女啊，若是在我百花楼，铁定是个一宵千金的头牌啊。”

画上的女

子螓首蛾眉，领如蝤蛴，齿如瓠犀。皮肤皓白如雪，头发乌黑如墨，身段苗条，正一手托腮看着旁边的牡丹。只看画像，便觉得画中的女子浑身上下都有着一段风流，看上去十分迷人，不知道真人又该如何。

过了良久，水仙才开口说话，声音因为用力已经嘶哑的不成样子，“你也是赵先生的人？”

“不错，”鸨母收起了画卷，看着水仙面无表情，“我早就进来了，而且是看着你进来的。赵先生在耒阳布置了两条线，彼此之间没有交集。一条线给你，另一条线一直都是我在管理。”

“既然赵先生不想让两条线有交集，你又为何在我面前暴露身份？”水仙反问道。

“水仙，从你进入百花楼开始，我就一直在观察你。你很聪明，也很不安分。”鸨母微微一笑，并没有正面回答水仙的问题，而是对她说起了似乎不想干的话，“当然，如果我拥有画上那样的美貌，我也不会安分的。美丽的女人天生就要任性一些，不是么？”

水仙无动于衷，脸色僵硬如铁。

“到底是大美女，就算毁了容重新造了张脸，也能成为一个小美女。赵先生在

你身上花了那么多心思，但是却依然对你不放心。他说你是个太过自主的人，当初便是因为这一点在萧朔府上事败，放在这里，你有可能重蹈覆辙。”

“所以赵先生便让我暗地里看着你，但是没有必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平时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直到发现你又要脱缰的趋势了，再出面警告你。”鸨母走近水仙，轻柔地说道。

“你觉得我现在要不受控制了？”水仙反问道。

“你把殿下还有别哲送走了，下一步难道不是在策划自己的离开吗？”鸨母笑着反问道，“当然，你也不会是一个人离开，假扮阿花的确是一着妙棋，能绑架到魏晴也的确是你的本事。”

水仙耸然一惊。鸨母从赵先生那里知道自己的底细不算什么难事，但是这些她通通知道，简直就像是在她的身后长了双全能的眼睛！

“百花楼是我一手打造起来的心血，它的什么地方在发生着什么事情，我当然要全部知道。”像是看出了水仙心中的惊讶，鸨母回答道，“比如你做的种种事，我尊奉着赵先生的指令不管你，甚至还替你善后，要不然你做那些事的时候怎么会那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