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谣自问待沈焕不薄,他初入军营,长腰虽然提防他,但也没有少了他的吃穿;后来他崭露头角,军中也不少反对他的声音,也是长谣将反对的声音压了下去,力挺沈焕参与到军事计划的制定当中。
这样的信任,却换来无情的背叛。长谣也对
他的背叛也百思不得其解,一直耿耿于怀。难道沈焕他没有心吗?他分不出来谁对他的好吗?
长谣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纸条,纸条被手上的汗水浸的有些湿了,字迹也显得有些模糊。长谣本来还有些举棋不定,犹豫要不要答应赴约。但是此时,长谣心中暗暗想着,或许这也是个好机会当面质问他,为何要如此忘恩负义。
长谣思定,拔脚就往醉乡楼走去,同时用内力将手中纸条碾为粉末,随手丢弃在大街上,任凭风吹去,再也不存痕迹。
待到了醉乡楼的门口,长谣装作无意将左右两边看了看。她知道如今京城暗流涌动,难保就没有人盯着自己,万一被人发现了她与其他人秘密见面,只怕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而且,说到底,是否真要将沈焕置于死地,长谣的内心深处仍然有动摇。
醉乡楼因为靠近河流,风景优美,一直都是京城里面热门的酒楼,今日也不例外。长谣一进大堂,就见到满眼的人,小二迎了上来,机灵地问道:“客官可是约了人?”
“嗯,不错。”长谣点点头。
小二立刻将手一伸,满脸堆笑,“客官请上楼,另一位客人在楼上
呢。”
长谣随着小二上楼,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你怎知我就是楼上那位客人要见的人?”
小二回过头,嘻嘻一笑,“那位客官将楼上的雅间都包下来了,他也形容了客观的相貌,叫小的在楼下候着。您一进来,我就知道准是您了。”
小二引着长谣到了楼上雅间的门口,刚伸手要推门,被长谣止住了。在这种大酒楼干活的人又是何其聪明,他立刻收回手,行了个礼便悄悄下楼了。
站在门口闭目深呼吸几口,长谣推开了雅座的大门。
醉乡楼的雅座室内布置的极为富丽堂皇,地上铺着厚厚的一层地毯,走在上面没有丝毫声音,同时屋内也安静无声。临窗的座位上,有一人正望向窗外,听到推门声方才转过头来,迎上了长谣的目光。
长谣注视着那个人,内心竟是出乎意料的平静。没有愤怒,没有哀伤,更没有喜悦,她只是看着那个男子站起身向她走过来。他身形高大,长眉入鬓,目若朗星,鼻如悬胆,肤色如玉,乌发如墨,是个极其俊美的男子。在离长谣几步远的地方,他站住开口道:“长谣,好久不见了。”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