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哲强忍着双眼的不适点头称是。老板用手指顺着眼缝慢慢向两边划去，将侵入眼睛的石灰粉慢慢扫除干净。把石灰粉清除之后，众人就能清楚的看见别哲的双眼已经通红起来，有着肉眼可见的肿胀。

老板用油洗干净了石灰粉，别哲仍然闭着眼睛。

“行了，大兄弟。现在睁眼，我再用油洗一遍。这一回不能闭眼。”

别哲依言睁开眼睛，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别哲是眼睛已经是通红充血，看上去十分吓人。萧恒皱着眉毛，看向茶棚老板，后者歪着头打量，“还好还好，看着吓人，实际上石灰粉进去的不多。不然大兄弟你这双眼睛，早就烧的冒烟了。”

说完，老板用手指沾了点油，沿着眼眶慢慢点了上去，将少量的石灰粉再沾出来。别哲大睁着眼睛，一动不动。老板很是赞许地点点头，“大兄弟毅力非凡啊，旁人要是这样，早就痛得满地打滚了。”

此时，薛择擒着两个蟊贼，带着马匹回来了。众人一见那两个人，立刻舍了别哲这边，围了上去将两个人拳打脚踢。那两个人缩成了一团，不断地求饶救命，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得意洋洋。

萧恒看着薛择，心中不安。他想了想，掏出了一直带在身上的头巾，将下巴处围了起来。这个头巾本来是为了防风沙用的，此时用来遮挡容貌也是无奈之举。接着，萧恒又把帽檐调低了一点，才带着其他侍卫们上前。

“多谢壮士出手相助。”薛择正把两个人从众人的围殴之中救了出来，一转头就看到一个带着草帽围巾的青年人，哑着嗓子对自己道谢。

薛择扫了那人一眼，只看到一双病恹恹的眼睛。其他地方都被草帽和围巾遮住了。薛择心中有些奇怪，但是听那人声音有气无力的，只怕是身有隐疾。他人是什么装扮其他人也管不着，薛择心中奇怪了一阵，也就不再多想。

“没什么，举手之劳罢了。”薛择指了指别哲，“那位大哥还好吧？”

“茶棚老板用猪油洗去了石灰，现在好多了。”萧恒故意哑着嗓子说话。这样说话十分费力，但是和自己本来的声音相差甚远，他也只得如此了。不然，同伴受伤了还如此冷漠刻意躲藏，这比主动上前更加容易暴露自己。

别哲感到双眼的痛苦大为减轻。他摸索着站起身子，朝着萧恒说话的方向

走来。萧恒连忙过去扶他。别哲对着薛择的方向说道：“多谢壮士仗义出手。”说完扭过头对茶棚老板说道：“也多谢老板及时救治。”老板摆摆手，收回自己的猪油罐子又回到了原来的老座位上。

薛择也不以为意，“不用说谢。这两个蟊贼我就押回中州去，你们意下如何？要不要随我一同去？说起来，你们也算是苦主了。”

萧恒心中咯噔，只听到别哲说道：“我们是要赶着送货去西京，若是没在规定时间赶到，这一票就白干了，实在不能去，还请壮士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