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夜幕四合的时候,宫殿里却是灯火辉煌,一盏盏明亮的宫灯洒下温暖的光芒,照亮了宫殿的每一处角落。陛下带着宫人坐上了大殿的主位,摄政王魏峥就坐在他的旁边。以主位为轴,左右两边各自摆上了许多张案几还有坐垫。还有宫廷乐班分列在大殿两侧,奏出了柔和的乐曲。
各位嘉宾在乐声中纷纷落座。按照身份的不同,座位也都已经安排好了。韩蔚等人因为是今日的主角,所以破例安排在了最靠近陛下的地方。韩蔚恭敬地跪坐在案几之前,不敢有丝毫的逾距。尤远亭在他旁边,东张西望,不时还扭扭身子。尤远亭凑近了韩蔚,低声说道:“云华,你紧不紧张?”
韩蔚默默点点头。这还是他头一次坐在如此显眼的位置,周围不是王公贵族就是达官贵人,他一个白身,真是有些局促不安。
“坐这里,还不如坐在下首呢。吃都吃不好,喝也喝不好。”尤远亭低声冲着韩蔚抱怨道,“本来还以为坐在这里会很舒服呢,唉,没想到啊。”
“你少说几句吧,就当是在听夫子上课,应付过去就完了。”韩蔚笑声劝慰道,“毕竟是宴会,你也不
要太严肃了,该吃吃该喝喝。”
与韩蔚、尤远亭不同,萧栖楠坐在这样的位置却很是自在。他是丞相之子,本身又是名满京华的大才子,习惯了在各种宴会之中成为众人目光的焦点。他优雅地跪坐在那儿,一手持杯,还能与周围的人谈笑风生,看上去好不自在。
尤远亭望了萧栖楠一眼,摇摇头,“真是没法比啊。”
路长谣也坐在不远的地方,她旁边便是隽宁。隽宁望了望坐在上首的几位年轻人,问长谣道:“路教习,哪一位是你的表哥?”
长谣指了指韩蔚的方向,隽宁感叹了一声,“看上去就是个文弱的书生,没想到胆子竟然这么大。”
隽宁今日一直在魏昭的队伍中,在草场上肆无忌惮地奔马要比在宫中练武场跑起来要舒适快意的多。天也是听说了消息,才和陛下一起回到了围场。看到了那只死去的庞然大物,也见到了成功猎杀老虎的四位勇士。
“路教习,我想去敬一杯酒。”隽宁对长谣说道。她很佩服有勇气的人,如果那只老虎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是绝不敢上前对抗的。
长谣点点头,和隽宁一起端着酒杯,走到了韩蔚
和尤远亭身边。
“表哥,隽宁翁主和我敬你还有尤远亭一杯,”长谣举起了杯子,又制止韩蔚道,“你受了伤不宜饮酒,就用茶水代替吧。”
韩蔚也不再勉强,“还请翁主和表妹不要介意。”韩蔚举起了茶盏,尤远亭则是很爽快地举起了酒杯。
“久闻路少帅的大名,我们在行家面前丢人现眼了。”
“我哪里算得上什么行家,倒是你们勇斗老虎,这点令我也是甘拜下风啊。”长谣笑着说道,接着一仰脖将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