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昕与魏暄离开魏骥所在的看台,就往自己的府上走去。魏昕憋了一肚子的怨言,二人刚步入魏暄的院子里,魏昕就爆发了。
“你看看你!能不能长点脑子!靖平王说什么你答什么,底子都给你漏光了!”魏昕指着魏暄的鼻子,恨铁不成钢地说。
魏暄很是不解,满腹委屈,“他是王爷,他说的话我能不回答?再说也不是什么机密!”
“你你你!”魏昕气得浑身发抖,魏暄一看不妙,急忙先道歉,“好了好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
魏暄这样的态度反而更加激起了魏昕的不满。他一屁股坐下来,叹了口气,舒缓下情绪,在缓缓地跟魏暄说明其中的利害关系。
“你说这京城里,谁最大?”
“皇帝啊!”魏暄理所当然地说。
“陛下如今还小呢,朝堂之上谁说话才管用?”魏昕循循善诱道。
“摄政王和靖平王啊!”
魏昕一摊手,“这不就是么。靖平王肯定想要和摄政王一较高下。他以前连正眼都不会瞅我们一眼,怎么现在对我们这么关心?我担心他对我们有所图谋。”
魏暄这个时候才回过味来,他也不是半点没有脑子,
立刻想到了其他可能,“难道靖平王是想借我们讨好父王?”
魏昕没有说话。说起父王,他心中不是没有怨气的,他知道自己因为不受宠被扔了过来,说是伴读实际上就是人质。在京城这些年,父王虽然每年会送些东西来,但也没有多过问,相反因为他是珈南王之子,他只能夹着尾巴谨慎做人。
先帝给三位藩王公子都建立了自己的府邸,虽然格局要比正式的小了一半,但是也称得上豪华,一应吃穿用度都从宫里支出。公子们吃穿不愁,但是毕竟人在京城,还是要谨言慎行。
魏暄也是一样,只是他性格大大咧咧,不甚在意。魏昕自诩聪明,本来是不愿意和魏暄交往的,但是只有两个人的处境最为相似,魏昕因为同病相怜的情感,才与魏暄渐渐成为了朋友。后来发现魏暄性格直爽,待人真诚,魏昕便也视他为真正的好友。
魏暄终于意识到这其中蕴含的深意,不由得有些紧张。在他心目之中,朝堂之上向来风云变幻,他一直觉得这些风波离自己很远,如今才蓦然发现自己也有可能置身其中。
“那我们该怎么办?”魏暄茫然地问魏昕。
魏昕也很头疼,魏骥那边已经答应下来,去也就去吧,一两回也不妨事。他想的是其他的问题。比如,是不是父王已经和魏骥联手了?
魏昕在京城那么久,他是能够感受到其他人对于藩王似有若无的忌惮。他是藩王之子,虽然地位尊崇,者如影随影的提防和戒备仍然让他如芒刺在背。魏昕觉得自己的喉咙发干,几乎要说不出话来。他嗫嚅半晌,轻声问道。
“魏暄,你,你想让魏昭当这个皇帝吗?”
这句问话十分轻微,却令魏暄一下子面目惨白。他的大脑也是混沌不已,魏昭?魏昭不一直都是皇帝吗?为什么要这么问?为什么?难道父王,父王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