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顺城,司徒白看着手中的战报,气的脸色铁青,一把将战报撕的粉碎,丢到送来战报的士兵脸上。
“我不是早就派人看着天工坊的那群人了吗?怎么会放他们出了京城,还一路来到刺勒,投进了萧允荷的阵营?”
“刑部的吴淮是干什么吃的?城防司张之重的官是当的太轻松了吗?还是户部的周宽仍念着旧情,做了个顺水人情?陛下难道是瞎子聋子,就完全没有重视这件事?”
司徒白一顿狂喷,大梁有数的几个重臣没有一个能逃过他的嘴的,就连陛下也没逃过司徒白的喷。
“澄明公,还是慎言的好,陛下.......”
“陛下怎么了?上一次金沅关的战报他没看过吗?我可是逐句批注了,天工坊的人一定不能放松警惕,结果怎么着,你也看见了,天工坊全数搬到了刺勒,为萧允荷制造出了火枪跟玄铁大炮,你,你们.......”
司徒白一脸不爽的打断了洪羡年的话,话说道到一半,已经是气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洪羡年见状不对,连忙来到司徒白跟前,边轻轻拍着司徒白的背,边安慰道。
“澄明公,消消气,事情已经发生了,气伤了身体,就太得不偿失了。”
司徒白招了招手,很快便有眼疾手快的侍卫递来温水。
咽了口水,缓了缓神的司徒白坐了下来,神色都有些委顿起来。
“洪兄,那火枪跟玄铁大炮的威力可是比枪盾大阵跟巨弩车威力更大,使用也更广泛,这样的国之重器落到了他人的手里,如何叫我不气?不要说我在这里骂陛下,就是他来到我跟前,我也照样要指着鼻子骂他。”
“咳咳咳咳.......”
许是说的急了,司徒白连续的咳嗽起来。
洪羡年递过温水,看着司徒白因为连续咳嗽涨红的脸,也不在意司徒白继续说皇帝李乘佑的话了。
“澄明公,你的病?你还是要保重身体才是,大梁不能没有你。”
“至于天工坊那群人,你也知道他们是墨家子弟,交友广阔,手段也多,因为理念的问题,历朝历代,甚至先皇一直对他们有所防范,他们一心要离开大梁,我们除非出动大军拦截,否则是怎样都挡不住他们的。”
“拦住了他们的人,他们的心不在大梁了,也没什么意义,你说是吧,澄明公。”
司徒白叹了一口气,洪羡年的话他何尝不知道,但就是生气啊,天工坊不能为大梁所用,主动投入到了萧允荷的手里,而且一出手便是如此惊天动地的大手笔,落差实在太大了,这让他们一直瞧不起墨家的人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唉!事已至此,多说已无益,只是陛下的雄心壮志恐怕难以实现了。”
司徒白将身体往椅子上靠了靠,颇有些意兴阑珊的感觉。
“难道就没有什么克制的方法?坚甲重盾,多派骑兵骚扰,不行就多阵型冲锋,总还是有克制它们的办法吧,澄明公,你觉得呢?”
司徒白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洪羡年只知道火枪大炮的威力巨大,还是觉得能够靠人马跟战术克制。
只有司徒白才清楚,这两样大杀器的诞生,已经完全打破了现有弓箭骑兵为主的战力配置,根本就不是能互相对抗的存在,骑步兵为主的战阵在这两件大杀器的面前就是移动的活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