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看来,陈牧之是一直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皇甫焯沉默不语,要说现在后悔杀了独孤思空,是有一点,那也是因为陈牧之的记仇。
但如果时间回到破盛乐王宫的时候,皇甫焯很确定自己还是会杀独孤思空,他绝不允许将来给皇甫家留下一个未知的隐患。
“陈兄,我懂了,我能明白你的心情,咱们各为其主罢了。”
“不得不说,陈兄你的胆子是真的很大,是我见过胆量最大的人,比之萨兰多都不遑多让,既是敌人,那我就不跟陈兄客气了。”
皇甫焯拍了拍手掌,人也后退了数步。
“杀了他,要么你们死,要么他死!”
皇甫焯的话听起来平淡异常,落在陈牧之的耳中确是阴寒无比。
随着皇甫焯的话音落下,几名亲卫纷纷拔刀,缓缓朝着陈牧之围拢过来,另外还有数个房间中有人影闪出,对面的楼里还隐约有不少的弓箭手悄悄推开了窗户,瞄准了陈牧之。
陈牧之缓缓将长刀抽出,根本没有看向围拢的人,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
“这柄刀跟随了我很多年,你们知道它最开始是干什么的吗?它唤作吉利,是用来杀牲口的,后来我将它锻造加长,就可以来杀人了,如它的名字一般,它很锋利,杀人不易见血!”
话音一落,陈牧之一个闪身垫步向前,长刀直指一名亲卫的咽喉,吓的那人忙不迭的用刀格挡,朝后退去。
几人早就防着陈牧之,又见陈牧之突然发难,纷纷挥刀救援,有朝陈牧之头上劈砍的,也有绕道其背后偷袭的,更有从侧面突击,想要寻找陈牧之破绽的。
不得不说,这几名侍卫之间的配合确实很好,一时间,陈牧之上中下路都遭受袭击,一个应对不好,受了伤就很难全身而退了。
只见陈牧之嘴角微微扬起,猛的一个转身,竟然从一名侍卫的刀沿边擦身而过,转到了那侍卫的身后,那侍卫惊慌之下想要转身挥刀自救,却被陈牧之看都不看的一刀后刺,捅了个透心凉。
轰然倒地的侍卫,让这几个侍卫一惊,却并没有让他们有所退缩,各个都紧握住手中的刀,死死的盯着陈牧之,进攻更显谨慎起来。
皇甫焯下了死命令,要么陈牧之死,要么他们死,怕死也得上,没得选。
陈牧之将长刀藏于身后,略微转身,脚尖轻点地面,猛然发力,整个人如同雄鹰展翅,跃于半空之中,挥刀横扫,这气势千钧的一击,让几名侍卫躲闪不及,只得都出刀硬挡。
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后,除了两名底盘扎实的侍卫退到了两米开外,其他的几人都退了近丈远来进行卸力,有一人力道不及,此刻握刀的手都止不住的在打颤。
侍卫们互相看了一眼,都对陈牧之的力量有些咂舌,这还是他们合力抵抗的结果,若是单独某一人,那不得直接劈飞了出去?
陈牧之瞥了一眼早已退到一旁,离的远远的皇甫焯,只是这一眼,就吓的皇甫焯后退了半步。
皇甫焯自忖也是个狠人了,对敌人狠,对自己也狠,但就刚才那一眼,皇甫焯深深的感到了恐惧。
那是一种强者对于弱者的蔑视,是对生命的淡漠,就好像陈牧之是一个举着屠刀的猎人,而皇甫焯就是那个被盯上的又无路可退的猎物。
将身前的侍卫朝前再推了推,皇甫焯抬眼打量战场,不由又惊出一身冷汗,就他这一愣神的功夫,又有三名侍卫不知怎么被陈牧之斩杀当场。
“咻”的一声,一支利箭破窗而来,直射陈牧之背心,被陈牧之一个跳步躲过,迅捷的俯身拾起一把侍卫遗留下来的刀,力灌刀身,投掷出去,霎时间便听见对面楼里传来的惨叫声。
陈牧之早就防着弓箭的袭击,闪转腾挪间,有意停留将后背露了出来,就是为了让对面隐藏的弓手暴露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