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什么都行,东西还能保值,钱还能值多少钱?大家抢东西都抢疯了,见什么抢什么,我们这些老胳膊老腿的只能守这取钱。”
“爸,快快快,赶紧开车,咱们回家拿存折,我和妈取钱,你去抢东西,喊上六伯,他个子高,劲大。”
瞧这操心劲。
云汀兰拍拍她脑袋,“消停的回家写作业,今天开家长会,你们语文老师说你练字敷衍,回家写两张大字,让你爸陪着你。”
又和宋今寒说起物价的事,“49年是私人投机倒把,如今是冠道猖獗,被他们搞的物价一天一个样,涨得太快了。”
宋今寒看眼后车镜:
“如今施行经JI双轨,计h经济和市c经济并行本是好意,为了促进企业和工厂在完成计划生产指标后,可以继续生产并按市G价进行销售,提升企业效益满足市c需求。
谁能想到反倒给那些冠道提供了土壤,助长了倒买倒卖的风气。pI包公司一茬一茬的冒出来,就在酒店包个房间,安一部电话,一个电话就是一单生意。
批JIAN被他们倒来倒去,货都没出仓库,价格已经翻了几番,原材料涨,w价能不涨?不过长不了。”
到了家门口,沈外婆正指挥着芳姐往院里搬东西。
芳姐是南姐介绍来的保姆,根底清白,也算是他们那个机构的人,南姐离开前把她带了来。
那个组织的隐患算是解除,不敢说没有遗患,但在国内至少不需要南姐贴身保护。
具体的没说,但卫校的秦芳母女突然不见了。
云汀兰怎么知道的?
云朵儿帮忙捎带云家爷奶新摘的玉米穗,亲口和她说的,语气挺不屑,当然是对秦芳。她自己还以为是她去学校闹,把秦芳名声搞臭,那母女自己走的。
对于云朵儿的洋洋自得,云汀兰理解不了,不明白这样内耗有什么意思?
不过秦芳母女的消失肯定与云朵儿无关,必然是上面查到了什么。她和宋今寒都没去深究,什么身份做什么事,人得清楚自己的定位。
这个世界离开他们照样转,并不是非他们不可。
云汀兰扫了一眼,地上锅碗瓢盆放了不少,毛巾秋衣秋裤线裤,还有毯子都是论箱的,不禁咂舌:“您这是打算把商店搬回来呢?”
“真搬回来就省心了,你们回来的正好,快开着车把肉拉回来囤冰窖里,听说肉涨价最厉害。”
行吧,大不了做成腊肉熏肉。
宋今寒回来时,后备箱还堆了几箱肥皂,洗衣粉,这些就算了早晚能用上。
她还看到一箱子钢丝球,家里刷锅都用丝瓜瓤,你说买这么一箱子钢丝球干嘛?
沈外公捶着腿,表情一言难尽:“你外婆排的队,我跟着走到尽头,不是锅就是钢丝球,锅家里真不缺,你姥爷……”
这说的是齐姥爷,“送来一套,大锅小锅几十个,连带着油盐酱醋厨房堆了不少,这些钢丝球咱们用不着,酒楼可以用嘛?”
他能说是排了一个多小时队,都到跟前了,总觉得不买亏得慌,虽然他也觉得这想法挺荒谬,但身处其中不自觉的就跟着走了。
现在想想,感觉跟疯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