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宅之事,最简单毁掉一个人的法子,莫过于一场无中生有的捉jian。
越是大家族,越是爱惜羽毛,看重颜面。
一旦被证实江玉燕与人有私,既能毁了江玉燕的一生,也能顺带恶心一把江玉燕早亡的母亲。
到时候,人人都会骂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其母必有其女。
啧啧啧,虽说笙歌看不上江刘氏简单粗暴没技术含量的法子,但她也清楚,若如今躺在这张床上的还是当初那个刚刚回江家手无缚鸡之力的江玉燕,那等待江玉燕的下场不是青灯古佛,便是自缢身亡。
这个时代,对女子向来是苛刻的。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如此一来,她也知道该如何对付江刘氏了。
算了算了,不磨蹭了,如果她利索点,指不定还赶得上回来睡个觉呢。
笙歌屈指一弹,隔空一颗珠子精准的点在了来人的穴位上。
麻袋一装,肩膀一扛,六亲不认。
咦?
为何门外院外还守着一人?
黑灯瞎的规定。
凡在家中,他必须得同江刘氏一起用膳。
想到江刘氏的跋扈,想到这些年来,他在江刘氏面前的卑躬屈膝江别鹤的表情就有些晦涩难懂。
常年压抑,不是爆发,就是死亡。
不过想到刘喜,想到玉凤,江别鹤再一次平静下来。
刘喜是靠山,而玉凤,就是江刘氏带给他最好的向上爬的梯子。
再忍忍就是了……
都忍了十数年了,还在乎这一朝一夕吗?
古今成大事者,哪一个不是历尽千辛万苦?
江别鹤摩挲着手上的扳指,脸色变来变去。
“来人,洗漱……”
穿戴整齐,焕然一新的江别鹤朝他与江刘氏居住的正院走去。
“夫人呢?”
“夫人还未唤我等进去服侍。”
闻言,江别鹤眉眼间不自觉的便染上了不耐。
江刘氏的跋扈暴躁残忍,深入人心。
这江家的丫鬟小厮,无不恐惧。
因此,只要江刘氏不下令,绝对无人敢私自喊醒。
这个年代,奴仆的生死,无人在意。
江别鹤无声的叹了口气,认命般的推门进入。
看来,今日又免不了伺候江刘氏穿衣洗漱梳妆了。
旁人家中,夫君是天,可他呢?
这么多年过去,依旧是个仰人鼻息的可怜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