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争冷哼道:“你有此等想法辱没了本王,亦辱没了为国八年征战、收复河山的北伐军将士更辱没了你自己!”
李溥兴愣愣地看着吴争,他确实领会不了吴争想对他说的意思。
看着一脸懵懂的李溥兴,吴争无奈地摇摇头,“成今日你能回来,孤心甚慰那就对你多讲两句!”
“前后八年北伐,终于修成正果如今孤麾下尚存二十万北伐军虎贲,你可知道,这八年,仅从孤的手中,为国牺牲的将士有多少人吗?”
李溥兴愣了一会,摇摇头。
“孤可以告诉你总计牺牲十一万八千六百余人,重伤致残者二十七万一千余人!”吴争神色异常地郑重,语气也相当地沉重。
“那你知道,他们追随孤,所为的是什么?”
“反清复明!”李溥兴前两字说得很快,后两字拖了很久,因为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说得对啊!”吴争仰起头,感慨道,“英烈们为反清复明追随本王若本王今日为一己之私,动用北伐军挥刀向自己的同胞孤,无颜面对这些拿命为国与敌搏杀的将士的在天之灵啊若他们还活着也就罢了,可他们已经牺牲了,孤无法去当面说服他们啊!”
“他们是为国而死,他们是英雄,北伐军皆是英雄!”吴争沉声道,“可孤若令北伐军为孤争夺皇位岂不辱没了这支英雄之师?!”
李溥兴愣了半晌,遂屈双膝跪下,含着热泪对吴争道:“卑职错了卑职,真错了!请大将军责罚!”
吴争叹了口气,伸手搀扶李溥兴,“不是孤矫情,也不是孤不愿坐那位置你要明白,你肩上的提子越重顾忌亦越深啊!”
“卑职明白了,真明白了往后,绝不敢再违逆大将军!”
黄应运适时笑道:“今日果然是个好日子双喜临门啊!”
陈名夏更识趣儿,抚掌笑道:“晋王世子能体悟王爷苦心深意,实属难得王爷,当饮宴以贺!”
吴争笑道:“来人,备宴为黄先生和晋王世子接风!”
黄应运赶紧道:“先不忙饮宴学生还有一喜要禀告王爷!”
说着,目光扫向张煌言等人。
吴争呵呵笑道:“老黄这些,都是孤的股肱,不必忌讳!”
黄应运点头,道,“学生奉我王令,与世子押送十八船金银至杭州府,共计金八十万两,银一千万两请王爷派人交接!”
此话一出,张煌言等人皆张大了嘴巴,就差啊啊啊了!
。
王府饮宴,直至亥时,方宾主尽兴而散。
已经醉间微熏的张煌言等三人,出了王府之后,竟不约而同的至前面大将军府正堂。
令人上了三杯茶醒酒。
不用说话,其意自明。
三人皆有话要与其余二位,聊聊。
“王爷之城府世属罕见!”陈名夏放下茶盏,感慨道,“早知吴王成竹在胸,何须我等惶惶不可终日现在想来,我等皆小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