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门剑!”
又见山门剑!
只不过此间的山门已然脱胎换骨,变得更为强大。
天空轰鸣,大地震荡,稍后,天地间已陷入一片无比压抑的死寂之中。
不久,就见一个身影雀跃而起,口中欢呼道:“他奶奶的,痛快,正面击败年劫,鄙人有幸参与,与有荣焉!“
“年劫过去了,有此一战,那不时降临的杀劫,似乎也并无多少可怕了!”
“那小子当真是个福星,我这双眼睛最毒,果然是识人的!“
“少给自己脸上贴光,我倒记得你适才獐头鼠目的模样!”
一时间嬉笑怒骂,欢声四起。
压抑太久,这些囚徒哪里有过当下这般尽情释放的快乐?
大地一隅,桑北盘膝而坐,物我两忘。
年劫过后,这座庞大的囚牢中终于获得了较长一段时间的安宁。
不远处,女虚承钧偶尔将视线落在桑北身上,对这个陌生青年愈发产生了兴趣。
血脉,肉身,意志,缺一不可。
否则,贸然修习女虚氏的剑道,轻则修为崩坏,重则会陷入癫狂。
“好强的小子,居然能顶住血脉中滋生出的龙行剑气,我对你是越来越好奇了,你究竟是谁?为何会被投放到这座暗无天日的囚牢中?或许,我辈重见天日将应在这小子身上也未可知。”
心中正自思忖,却见那小子睁开眼睛,自言自语道:“这座囚笼中分明不断生发恶衰之力,其中变化暗合周天四季征候,要想找出其中破绽,殊为不易!”
桑北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到女虚承钧之前,行了一礼道:“多谢前辈不吝传授之恩德,否则要想破开那重重年劫,委实太难!前辈在这里滞留数十年之久,一定早就有所洞察,前辈以为,我们被关押之处,究竟处于何地?为何会周而复始产生伤及寿元的重重杀劫?”
“你以为如何?”女虚承钧淡淡一笑。
桑北略作沉吟,道:“我到这里时间很短,结合这里和外面的情况,大致有所推测,我们所处的位置,一定是一座核心阵眼,在此阵眼之上,应当正是那一处楼阁如云的龙渊剑阁,剑阁内的所有道路正如阵图脉络,串联座座楼阁,形成庞然阵图,整座庞大阵图暗合天机,随天时而动,奈何天有不足,地陷东南,大阵每每运转,很快就会产生不稳定的变化,故而,阵图布置者,将我们这些人抓到这里,以为镇压,在那些恶衰力量的威胁之下,我们不得不拼尽全力予以抵挡,如此就能化解这股力量,布阵者心思奇巧,可谓以毒攻毒,既消耗我们的生机和力量,也同时消除了阵图运转的不足和隐患,其心性狠辣,考虑周全,可谓算无遗策。”
女虚承钧微微叹息道:“猜的十之八九了,这里的确是阵眼无疑,在此之上,正是剑阁核心处的那座万剑朝宗阁,龙渊剑阁存在数千年,阵图疏缺愈发严重,那龙泽帝君做事不择手段,将我们囚禁到这里,既达到铲除异己的目的,同时逼迫我等为其镇压阵眼,一石二鸟,构思恶毒无比,我等冤沉大海多年,承受无尽折磨却不得复仇,心中之痛,难以言喻,这里所有人,都被女虚北宸所算,都对之恨之入骨,只盼望苍天有眼,让我等能够重见天日,报此血海深仇!”
女虚承钧咬牙切齿,骤然想到往昔苦痛,一时间浑身颤抖。
要知道,那座帝君之位,原应由他来坐啊。
那贼子勾结内外,釜底抽薪,可笑自己居然毫无洞察,看着他兄友弟恭,一派谦和仪表,暗地里行的却是魔鬼勾当!自己一朝成为阶下囚,还背了个昏庸无能的骂名,被他暗自囚禁于此,即便有满腹才华,远大抱负,也再无出头之日了。
沮丧中,目光再度看向桑北,忽然闪烁异色,忖思那青年莫非发现了逃出去的方法?
不免瞪大眼睛,颇为期待。
“可惜龙渊剑阁太过庞大,我刚刚进入,对其中仅仅了解些边角地貌,若然能够将整座阵图了然于胸,或许,在这座阵眼中布下抗衡大阵,依靠诸君的力量,未免找不到其中破绽,说不定就能逃出生天!”
女虚承钧听闻之言,不由得仰天大笑道:“天使尔到来以解脱吾等于水火么?你若问旁人,或许难以道明剑阁内的具体情形,而对于我,其中的道路楼阁,一草一木,不能说尽数熟记,但十之八九,应该不难!”
“既然如此,请前辈指点!”桑北大喜。
当下女虚承钧俯下身体,以指为笔,便在地上详细描画整座龙渊剑阁的详细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