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错人了。”黑影从寒雾里走出,镜珩手一挥,昙华剑缓缓凝结而成,落入她手中。
“哼。”呼雷冷哼一声,“如果你是她,就让我看看这七百年来你有没有进步,如果不是……那就被我撕碎,成为我的食物!”
话音刚落,呼雷就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就在镜珩头顶三米处,那柄几乎有镜珩高的巨型弯刀朝镜珩的头砍去。
“嘭!”弯刀落地,在地面砸出一道深深的裂缝,掀起大片尘雾与碎石。
呼雷空着的左爪立刻朝身旁扫去,挥散围绕身边的尘雾,同时散出狼毒,试图干扰镜珩的步伐。
狼毒刚刚散出,就被领域古镜照神尽数冻结,摧毁。
呼雷面色凝重,握着巨刀的手愈发用力,他知道那一刀并没有砍中,自己已经落入下风。
“难道真是她?”呼雷刚有这个想法,突然,他感觉到一个强烈的危机感。
他一直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觉,便下意识往旁边一走。
“噗呲。”
一柄霜蓝色长剑贯穿了他的胸口,剑离他的胸口只有不到五寸距离,如果刚刚没有动,这一剑就能彻底刺穿他的心脏。
大片冰霜从被霜刃刺穿的地方爆发。就连不断跳动的胎动之月在这寒意下也出现了短暂的停顿。
呼雷感觉自己的血液疯狂的朝贯穿他胸口的那柄剑而去,就连他赖以为生的胎动之月也是如此。
他立刻朝地上一踩,借助反作用力迅速和霜刃的主人拉开距离。
“你更强了……”呼雷喘着气,看着镜珩,沉声道:“不过,可惜了,没杀了我。”
“我的时间不多,速战速决。”镜珩说完,拿着昙华剑朝呼雷冲去。
丹恒和穹站在大门前,看着一人一狼的战斗……不,不能说是战斗,应该是……虐杀。
呼雷的怒吼声不绝如缕,身上遍布霜色剑痕,那柄坚硬无比的巨刀也断裂开来,一半卡在石桥上,在呼雷手上的另一半也伤痕累累。
“还好有镜珩给我的这个冰块。”穹在胸前攥紧手,脸上满是激动,“不然就给他跑了。”
“也好。”丹恒点点头,看向手中的击云长枪,在看到呼雷即将远去的身影时,他有想过掷出手中这柄足以刺穿龙鳞的长枪,结果穹先召唤出了镜珩,倒也省事了。
“这七百年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镜流!”呼雷挥刀朝镜珩砍去,“我恨不得食你肉,饮你血,将你那漂亮的头挂在我的战刀上,将你的同伴们一一撕碎!”
“七百年的无尽的刑罚,皆是拜你所赐,狼群的没落,也都是因为你,镜流!”
“怎么,死在你刀下的云骑士卒呢?他们就不是生命了吗?”镜珩一剑斩出,将呼雷手掌的断刀彻底击碎,随后又一剑刺出,在他脸上划出一道横向剑痕。
“我做过一场梦。”镜珩冷冷的说道:“梦见一个狐人因为你,双目失明,身体多处器官衰竭,想不想试试这种感觉。”
镜珩嘴上说着询问,手中长剑却没有停下,刺穿了呼雷心口处的胎动之月。
“你们步离人出征前,不就有这个习惯吗?渴饮猎物的心头血。”镜珩将昙华剑从呼雷胸口处抽出,手腕一甩,呼雷赤红色的血液从胸口,四肢处暴射而出。
他的血还没来得及落在地上就凝结成冰块,飘在空中,或大或小的赤红色冰晶从各个角度倒映着呼雷遍体鳞伤的身躯。
这是持明族的圣地,步离人的血不配污染这里。
“呼,呼,呼。”
呼雷大口喘息着,一只手撑在地上,一只手撑在自己膝盖上,奋力抬起头看着镜珩,眼中满是不甘。
“七百年了,七百年了!”呼雷不甘的看着镜珩,“我无时无刻不在回忆着当年的那场战斗。”
“我有着这一轮赤月为心,你杀不死我!”
“哼。”镜珩冷哼一声,缓缓走到呼雷身前,蹲下身,手在昙华剑剑柄上一抹。
一股强大的气息从昙华剑上爆发开了。
在感受到这气息后,呼雷瞪大了双眼,看着镜珩手中的昙华剑。
“这,这是……”
“胎动之月。”镜珩站起身,高高举起手中霜刃,“从某种意义上说,我挺佩服你,但……我们是敌人,就只能请你去死了。”
话音刚落。昙华剑落下,呼雷身首分离,变成两块巨大的冰雕浮在空中。
“消耗很大啊,而且可持续时间也不长。”镜珩看着自己有些虚幻的手,喃喃道。
她在出发前给了穹一块冰晶作为坐标,里面有自己的部分记忆,有了那记忆,自己就可以用周围游离的忆质临时捏造一个身体。
但这样对她的消耗极大,而且只有她本尊不到百分之一的战力,毕竟她最强的是【欢愉】星神阿哈给她的面具,以及这具经过多命途淬炼过的身躯。
手中的昙华剑自然也是用忆质投影过来的,战斗力全靠镜珩本尊撑着。
“镜珩,你怎么样?”见镜珩打完,穹和丹恒立刻走上前问道。
“我没事。”镜珩摇摇头,“呼雷不是很强,他连令使都不是,就靠一个胎动之月维持所谓的不死罢了。”
“这具身体,也只是我用游离的忆质捏造的临时肉身而已,即便损坏了,也没什么影响,只是会有些疲倦罢了。”
“对了……”镜珩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二人,“你们记得……”
镜珩话还没说完,这具分身迅速崩溃,化为无数忆质分散开来。
“镜珩!”穹向前一扑,想要抓住那些忆质,但扑了个空。
“她自己不也说了吗?。”丹恒轻轻拍了拍穹的肩膀,“放心吧,她可是令使,有什么能伤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