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解释，梦飞终于明白了，天翼和道一不会结婚，因为他们决定尝试一段恋情。她终于把婚礼装饰拿了下来。尽管梦飞面无表情地保持沉默，但道一从未听到过她的主人如此直言不讳地表示她的悔恨。

尴尬的场面结束后，道仪便与天义告别。她原本以为天义第二天会来邀请她，可整整一个星期，她都没见到天义的踪影。第八天早上，道仪看到天义提着篮子在她房间门前走来走去，不禁眨了眨眼睛。

“天一。”

天一听道义的话差点吓得跳了起来，尴尬地看过去，笑了笑，“嗨！你醒了，嗯，准备好约会了吗？”

“我一个星期前就预料到了，还以为你放弃了，没想到，我并没有放弃。”看到天一一脸沮丧的样子，道一笑了起来。“我得去换衣服了。你比平时打扮得更正式了。作为一个女人，我不能在这方面输给你。”

天翼捂着胸口，在两人短暂的互动中，他的情绪时高时低，他没想到，仅仅是一句话，就能带来这么多的惊喜。

道仪出门时，身穿一件酒红色锦缎连衣裙，上面点缀着银色装饰，与天仪自己的黑色和金色锦缎长袍相得益彰。此外，道仪化了更多的妆，让她的气质更加迷人，头饰也更多了。

“哦，”天翼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你看上去……很漂亮。你看上去很好。”

天翼暗骂自己，怎么突然改口了，脑子短路了？

道仪用袖子掩住笑意。“你看上去也很帅。嗯，就是说你不脸红的时候。”

天翼强忍住想捂脸的冲动，向道一伸出手，却在半路上停了下来，像是陷入了困境。“现在牵手是不是太早了？”

道仪将手指交缠在一起，替他做出了选择，他的脸更红了。“你知道，这越来越像和弟弟一起玩了。”

“闭嘴。”天一用袖子捂住脸，赶紧带着道一往约会的地方走去，小心翼翼地不让道一的手被压断。他肉身力量的控制，怎么好像波动这么大？

道仪跟着天逸出了玉峰宫，走到半山腰，被带到了一片花海，地面上还有人工破坏的痕迹，她看向天逸：“你该不会是花了你一个星期才弄好的吧。”

天翼避开道一的目光，“是我亲手做的。”

“为什么？”

“我觉得如果我这样做，而不是使用外力，会更有意义。虽然我做不到。我的意思是，我可以，而且那仍然是我自己，因为十方是我的分身，啊啊啊！”天一深吸了一口气。“我只是觉得如果我这样做，会更有意义。”

道仪没有说话，松开天翼的手，迈步走进花丛中，扑鼻而来的是各种花香，混合着淡淡的花香，她转了几圈，笑得仰面朝天。

天翼走上前，跪在她身边，“所以，你喜欢吗？”

“是的，我很喜欢，”道仪闭上眼睛，仍然享受着这一刻。“谢谢。”

天翼捂着手咳嗽，两人之间安静下来。这些花都是最普通的。他总不能为了一次约会就浪费掉几十万朵灵花吧？好吧，他可以，但他不是那么浪费。

道仪吃饱了，坐起身，看向天逸，“你跟我还有夕日，很不一样。”

天翼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道仪说。然后她看了一眼天一手里的篮子。“那是什么？”

“这个？”天一问，把篮子拿出来。“既然是野餐约会，我就自己做了。妈妈尽力帮忙，但是……”他眼神茫然。“幸好我劝她别这么做了。”

道一咯咯笑道：“这真的就像是一次普通的约会，尽管我们两个都已经六十多岁了。从心理上来说，我们甚至更老了。”

天义尽量不去想这些，打开篮子，里面是两个陌生又熟悉的三明治，两盘切成条状的炸土豆，还有两只玻璃瓶里装着充满气泡的黑色混合物。

“汉堡、薯条、可乐！”道仪惊讶的说道，她拿起一根薯条尝了尝，“跟我记忆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应该不是吧。”天翼在一旁补充道，“大概是你的怀旧情绪在作祟吧，薯条其实是用黄界一种叫土豆的灵草做成的，可乐是我参加通天会时从董赤方的店里买来的储备，包子中间的牛肉饼是用雪笊篱牛肉做成的。”

“这是你自己做的吗？”道仪接过天翼递来的汉堡包问道。

“这些花都是我亲手种的，我可不会为了省吃俭用而不亲手做菜。”天一咬了一口说道，他皱了皱眉。“番茄酱还需要再加点料，奶酪也花了我不少功夫才找到，因为在这个文化里，奶酪不是很受欢迎。”

“已经很好吃了，”道一说。与天一不同，她两口就把汉堡和薯条吃光了。“下次约会，你至少再做十个汉堡。”

“很高兴你喜欢。”天一吃完汉堡，心情比之前平静多了。吃完后，他把事先准备好的毛巾递给道一擦手，修士们不是不能用法术擦手，天一不行，但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怎么办？”道仪问道，她的期待感越来越强烈。

“日落？”

道一望着午后的阳光，“至少还要六个小时才到。”

“抱歉，我什么也想不出来，而且我并不想让我们的第一次约会在山下，因为我不确定我能否在众目睽睽之下保持冷静。母亲建议我们交换诗歌作为求爱仪式，但我选择忽略这个建议。我认为我们俩都不会写诗。我最后一次写诗是为了一个学校项目，”天一说。

“我不会写诗，但我会写作和唱歌，但给女孩们唱小夜曲的不是男孩吗？”道一问道。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支持性别平等，所以你们可以尽情为我唱歌。”天一说道。

“是你在追我，而不是我在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