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四位,就没有主位这般排场,一人身侧只有一个红倌。
隔着老远,秀秀就闻到这股太监味儿了。
柳如眉开始抚琴,秀秀和盼儿则是站在中间等着主位客人的吩咐。
中间那人让秀秀和盼儿抬起头又转了一圈,打量了一番。
而后正坐起来,招呼两人近身。
这人两手分别搭着秀秀和盼儿的肩膀,对着盼儿闻了闻,又捏了捏秀秀的耳垂。
这人身上香粉味儿很重,熏得秀秀打了两个喷嚏。
柳如眉的琴声有迟滞,却是没停,眼睛一直瞄着秀秀这边。
那男人被秀秀的喷嚏打到,很是不悦。
秀秀有些歉意的看了看那男子。
那男人说:“还真是个雏儿,没有规矩,去门边站着。”
秀秀暗暗松气。
男人按住盼儿的手,盼儿忍住想收手的动作,那人满意点评着:“这个雏儿还算规矩。”
这人之后的动作更加肆无忌惮了,盼儿脸憋得通红。
接下来就是席下四人的官场奉迎。
“恭喜花厂公,不日就要到东厂上任了。”
“不错,花提督,日后若有需要咱们帮忙的,您尽管吩咐。”
“提督大人,您放心,司礼监这头有啥事儿我们随时跟您通气儿。”
“花哥,我还想跟您干,那边要是有适合咱哥几个的,叫着我们。”
这花公公喜形于色,但嘴上仍然说:“你们几个油尖嘴滑的,把溜须主子的功夫放我身上了,我又不是一去不回了,也就是个兼任东厂提督,近日先以那边为主,待东厂事情稳定稳定,自然就回来了。”
“若是那边需要人手,必然也忘不了你们几个小子。”
花公公身子一倒,侧躺在了盼儿腿上,盼儿脸红的滴血,大气也不敢多喘。
四人位中的左一道:“哥,您说您这次的提拔,得给那人气坏了吧?”
花公公不屑一笑:“恰恰相反,这次我能接任东厂,刚好在这人回京后,我正怀疑就是他给皇上出的主意。”
右二有些不解:“这是为何?他为何要把东厂的位子推给自己对家?怎么不推给自己人?”
右二说完感觉自己用词不妥,嘿嘿一笑:“花哥,莫怪莫怪,口快了……”
花公公已是习以为常:“陈小六,你可管管你这嘴吧,没个把门的,以后早晚坏你这嘴上。”
陈小六嬉皮笑脸,自己拍着嘴巴:“花哥教训的是,这就掌嘴。”
花公公翻了个白眼:“行了,都是自家兄弟,还跟我整这有的没的。”
“咱家也不知道这尹仇脑子里在想什么,听闻他这次回来,元气大伤,不止向皇上推荐我接任东厂,还想把西厂和司礼监的职位退了,他这是连皇上的面子都不给了。”
席下四人皆是诧异的看着花公公,安静等待着花公公的下文。
花公公又是压低声音说:“据说回来,还是让他那几个手下强带回来的。”
“同皇上说的冠冕堂皇,说是那个迷药案没查妥,于心不安,还要回去再查。”
“皇上没让,他便要尥蹶子什么都不管了。”
“皇上只好准他放了长假,说是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回来。”
“然后他便一直这样称病不上朝了。”
席下左一问:“花哥,我一直不懂,皇上怎么就这么看重他?”
左二问:“是啊,那秦朝,好歹是个三品的,他说给整死就给整死了?先斩后奏,皇上竟还不追究?”
右一附和道:“宫里现在人心惶惶吧?听说秦朝之前的那些义子干孙都给下狱了?连那对食大宫女都没放过。”
花公公神色有些难看:“谁让他在皇上最看重那位身边当过差,皇后崩逝后,也就留下他了。”
“皇后的事儿谁敢在皇上面前提?除了他。”
“之前万贵妃生辰,皇上想大办,尹仇那简单提了一句‘皇后喜节俭’,不止生辰宴草草了事,还让万贵妃几天没能侍寝。”
听完此言,有人又将话题拉了回来:“他是受了什么刺激,回来变化这么大?”
右一道:“我在西厂听闻,说是为情所困。”
左一道:“咦,真假?铁树开花了?他这嗜杀成性的还能为情所困?”
左二道:“你这消息太闭塞,我都听说了,一直有人往他那府上送女子,还都是年纪不大的。”
花公公也点头说:“所以人给咱提了职,咱这不也得来寻摸个回礼,给人送过去,据说送进去的人都没再出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
左二:“说明什么?说明确实为情所困?”
右一:“说明这些姑娘不是死了就是让他养起来了?”
左一:“说明他喜欢女的,还是年纪不大的。”
右二:“说明咱送的他也能收,不然就是不给花哥面子。”
花公公笑斥:“你们几个滑头,意味着他有软处了。”
花公公没再说话,一脸的高深莫测,不知在想着什么。
之后就是几人的闲言碎语,秀秀就好像被他们遗忘了一般,可怜盼儿被那花公公好一顿揉捏。
花公公也是喜不自胜,喝的有些大了,问盼儿道:“盼儿,若是咱家将你送给我们刚说那人,你可愿意?”
盼儿趴在地上磕头:“求大人饶命,盼儿不想死。”
花公公许是心情好,并未因盼儿的拒绝不悦:“给你两个选择,跟我,或者跟他。”
盼儿没有犹豫,直接道:“我选您。”
花公公哈哈大笑,直接当着这些人的面给盼儿的衣服脱了,盼儿穿着肚兜被花公公抱在怀里,身子还在发抖。
花公公挑起盼儿的下巴说:“自己选的路,多苦,都得受着,你的身咱家给你赎了。”说完又在盼儿的肩膀上狠咬了一口。
柳如眉的琴音一直流畅。
花公公这时才想起秀秀,让秀秀近身,问道:“听说你是个哑巴?”
秀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