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所以还需有人帮助才可。”
白羽衣凝神道:“唐门与双龙会都在益州,尤其是双龙会,更是在益州城内,只要借助他们,攻下益州并未难事。”
“他们怎么会助我?此时幽州通路已断,又无法联系到顾冲。”
白羽衣想想就忍不住笑了出来,咯咯声道:“王爷,您手中不是有顾冲来信嘛,他那张牙舞爪的字体,模仿起来又有何难度呢?”
宁王眨眨眼睛,跟着笑了出来。
“好,就依白姑娘之计,本王模仿顾冲书信一封。这征兵一事,就交由庄大人与徐将军。”
众人纷纷点头,各自部署下去。
待他们走后,白羽衣对宁王说道:“王爷,这件事情就让我去办吧。”
“你要亲自去益州?”
白羽衣点点头,蹙眉道:“即便有了书信,这唐门也未必相助,需细细游说方可,恐怕也只有我亲自前去,才会有些希望。”
“白姑娘,那面多有危险,你若有个闪失,本王如何心安啊?”
“王爷放心,羽衣定会小心行事。”
宁王见白羽衣去意已决,便只得点头答应下来。
很快,知州府门前便贴出了官府告示。
百姓凑到一起围看,不由好生稀奇。
“征兵:无论男女,无论胖瘦,但凡参军者即可得银钱两百文,无需参战,少则三日,多则五日即可归家。”
这是哪门子征兵,还有这等好事?
“只参军三五日,还不用打仗就给两百文?”
“是啊?若是这样,我家中有六口人呢。”
“庄大人出来了……“
百姓呼啦啦将庄敬孝围个密不透风,你一言我一语的询问征兵一事。
庄敬孝抬起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大家肃静。
“诸位父老乡亲,王爷此次征兵并非是让你们去战场上打仗,而是另有用途。王爷待你们如何?本官待大家又是如何?想必大家自是有目共睹。绝不会欺骗大家,最多五日即可归家,这银钱自然也会按人数如实发放给大家。”
“我们信得过大人,更信得过王爷。”
“是啊,我报名,我家婆娘也算一个。”
“我这就回去,喊家里人来报名……“
一传十,十传百。
百姓纷纷奔走相告,整个兴州城顿时热闹起来。一会儿功夫,知府门前报名的队伍就已经排成了一条长龙。
庄敬孝随意向人群中看了一眼,紧接着便将眉头皱起。
虽说男女不限,可也不能什么人都来报名啊?你看那队伍里,有驼背的,有缺胳膊少腿的……更有甚者,居然还有拄着拐棍来报名的年迈老者。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出了兴州城门,其中一辆走了西北官道,直奔幽州而去。而另一辆则奔向了狗儿岭。
牛二现在所居住的这个村子,已被兵士保护起来,但凡进村的路口都有兵士把守,甚至村内还有兵士在巡逻,戒备森严已经超过了安南王府。
宁王走下马车,牛二躬身道:“参见王爷。”
“免了,牛二,这些时日进展如何?”
“回王爷,已经在不停制造之中,只是制作飞雷炮所需火药量过大,这一时之间难以供应得上,目前看来,最多也只能制造出十几枚飞雷炮。”
“只有十几枚吗?”
正如白羽衣所言,如果想要成功围困住幽州,关键便在于这威力惊人的飞雷炮。
然而如今,所谓的围城兵士们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倘若连飞雷炮都无法制造出来,那么又怎能将幽州城牢牢困住呢?
想到此处,宁王不禁面露忧色。
牛二一脸愧疚,对着宁王道:“王爷,并非我等有意偷懒,实在是此地用于制作火药的原材料异常稀缺。缺少了火药,就算我们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造出飞雷炮来呀!”
说完,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满脸无奈。
宁王听后微微点头,表示理解牛二等人所面临的困境。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确实已经尽了最大努力。
稍作思索之后,宁王沉声道:“无论如何,你们要想尽一切办法尽可能多地制造飞雷炮。时间紧迫,也许再过不久,这些飞雷炮就能派上大用场了。务必要加快速度!”
他的目光坚定而严肃,仿佛已经看到了围困幽州的场景。
牛二坚用力点点头:“王爷放心,我绝不浪费一粒火药,一定尽力多造一些出来。”
“好,你若需要什么尽管与那些兵士说,他们自会告知本王。”
另一辆马车内,白羽衣轻轻地从怀中取出那封精心伪造的、落款处署着顾冲名字的书信。
她小心翼翼地展开信纸,目光落在那些歪歪斜斜仿佛孩童涂鸦般的字迹之上。
凝视着这些字迹,白羽衣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远方,顾冲那张英俊而又带着几分嘲谑的面庞渐渐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他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上扬,总是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现如今两人竟然互换了位置!
曾经那个与自己针锋相对、互不相让的人,如今竟留在了印文帝身旁,备受器重;而自己呢,则阴差阳错地来到了宁王麾下效力。
回想往昔,两人有过明争暗斗,也有过生死患难,命运是如此作弄,使得二人之间恩怨不断。
“顾冲,你现在可还好?”
白羽衣心有所想,竟然失口说了出去。
车窗外忽然传来了一个憨实的声音,“小姐,可是有事吗?
白羽衣回过神来,连忙道:“不,无事。”
车外没了声音,白羽衣将书信重新放进了怀中,缓缓闭上了眼睛,暗自思忖着接下来该如何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