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你们一辈子都不会被皇帝所忌惮,可以一辈子嚣张跋扈,无人敢说你们半句不是。
可你倒好,居然敢收留罪臣的儿子!即便他是皇上的血脉,但他的母妃可是这次叛乱的主谋!”
廖太师深深叹了一口气,语气中透露出无尽的无奈与忧虑:“你把他带过来,究竟想让老夫教他什么?是为君之道,还是为臣之道?”
张小嘉脸上浮现出一抹痞痞的笑意,半开玩笑地说道:“难道不能两个都教吗?再顺便教教他‘在其位谋其职’的道理。”
她的神情很快又变得认真起来:“师父,我不能把麟儿交给别人来教导。我担心他们会教得他野心膨胀,又怕他们把他教成一只毫无主见的小白兔。所以,只能由您亲自来教。为君之道要教,为臣之道更要教。麟儿虽然叫我一声‘娘’,但在皇亲宗氏的族谱上,他依然是皇上的二皇子啊。”
廖太师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语气依旧淡然,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老夫教导过三代君王,你说,老夫还会教导出……”
话未说完,但张小嘉已然心领神会。她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接话道:“老头,你的野心比我还大呢。我不过是想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就这么简单而已。”
廖太师闻言,微微抬眸,目光如炬地看向张小嘉,缓缓开口道:“既然要老夫教,那便有几个要求,你必须做到。”
他顿了顿,伸出枯瘦的手指,逐条列举:“第一,三年之内,你或者璟亲王必须亲自接送麟儿,绝不能让有心之人趁机谗言,挑拨是非;第二,老夫布置的功课,麟儿必须按时完成,不得以任何理由请假或缺席;第三,尤其是你——”他特意加重了语气,目光直直盯着张小嘉,“不许教他、带他出去胡闹,更不许让他沾染半分纨绔子弟的习气。”
说到这里,廖太师的语气中透出一丝无奈与自嘲:“老夫这一辈子,教了四名学生。其中三位成了君王,可偏偏还有一个,以为是女诸葛,你居然成了大周第一纨绔子弟。这名声,老夫可不想再背一次了。”
张小嘉听罢,忍不住轻笑出声,眼中却满是认真:“老头,你放心。麟儿是我儿子,我比谁都希望他成才。你的要求,我一条都不会落下。至于纨绔子弟那事儿——”她眨了眨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那可不怪我,这个大周谁敢惹我,我表哥是皇帝,我夫君是皇上的一母胞弟璟亲王,我的师父是三代帝王的老师,最重要的是谁让那位‘大周第一纨绔’是您老人家的得意门生呢?”
廖太师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再接话,但嘴角却微微上扬,显然对张小嘉的回答还算满意。
廖太师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威严与深意:“你又让我担任麟儿的老师,你可曾想过,此举在朝堂之上会引起怎样的波澜?那些老臣们会如何看待?你去闹皇上,叫麟儿和你姓张!……这样贺麟一定会保留在皇上的族谱里面”
张小嘉闻言,眼眸瞬间瞪得滚圆,她难以置信地望着廖太师,这老头分明是在故意刁难她,她要被人骂死。
那些保守的旧臣们定会坚决反对这样的提议。若皇儿过继给亲王,虽非不可,但按照传统,孩子必须保留父姓,以维系血脉的正统。
皇室宗亲更是不会善罢甘休,他们视皇家的姓氏为无上荣耀,岂会轻易让出?
还有一批深受程朱理学影响的朝臣,他们讲究礼法、尊崇传统,对于更改姓氏之事,更是会竭力反对,视为大不敬。
贺麟的情况却有些特殊。即便他保留了贺姓,也能璟亲王的那一脉,因为全大周的人都知道,璟亲王只要张小嘉说的事情,一定会办到。
唯一受伤的人就是她,她就被弹劾,她又会被惩罚,估计会被功过相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