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站起身,对着张小嘉也行了一礼:“嘉儿姑姑,我先退下。”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恭敬与依赖。
待二皇子离开后,张小嘉坐在贤妃对面,目光直视着她,眼中带着几分质问与失望。
她缓缓开口:“回京的时候,我带着两千将士路过一片树林,在那里遭到了埋伏。”她的语气平静,仿佛在讲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但眼中的寒意却让人不寒而栗,“我真的以为我要死在那片树林里。两千的士兵,剩下189人,其他人全部战死。”
她顿了顿,目光如刀般刺向贤妃:“这一次平叛,宥城骑兵一共三万人,就死了四千一百六十九人。其他的武德司、暗卫、侍卫、龙卫军,这些是不能公布出来的。叛军死亡更加多。”她的声音逐渐提高,带着几分压抑的愤怒,“人命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不值钱吗?”
贤妃的脸色微微一变,手指紧紧攥住衣袖,指尖发白。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她压下。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辩解,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张小嘉的目光依旧冰冷,仿佛要看穿贤妃的内心:“你为了自己的野心,不惜牺牲这么多人的性命。你可曾想过,他们的家人会如何?他们的父母、妻儿,会如何?”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悲凉,“你口口声声说为了大周,可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将大周推向深渊。”
贤妃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她的手指微微颤抖,仿佛在极力克制内心的波动。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悔意,但很快又被她压下。她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着张小嘉:“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我也是被逼无奈……”
“被逼无奈?”张小嘉冷笑一声,打断了她的话,“没有人逼你。是你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她的目光如刀,仿佛要将贤妃的伪装彻底撕碎,“你为了权力,不惜牺牲一切,甚至连自己的儿子都可以利用。你真的以为,这样得来的权力,能够长久吗?”
贤妃的脸色彻底苍白,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仿佛在这一刻,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无路可退。
张小嘉凝视着贤妃,眼中满是失望与痛心:“你每一次都选择错误,为什么从来不相信哥?”
贤妃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讥讽:“相信?你为了安国郡主报仇,害得我哥哥被流放,永不赦免。父亲不再是节度使,只剩下一个空有虚名的恒国公头衔。安国郡主的事情,不过是阴差阳错罢了,你却非要揪住不放。”
张小嘉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压抑着内心的愤怒:“安国,这是多么大的封号!安国郡主是大皇叔唯一的女儿,大皇叔为了抵御外敌战死沙场,皇上将安国郡主赐婚给你哥哥,本是对你们恒国公府的莫大恩宠。
可四年前,安国郡主在驿站身体不适,吃完药后回房休息,却因走错了路,误入了你父亲的房间。你父亲提前归来,误以为她是下官为他准备的瘦马,阴差阳错之下,铸成大错。
然而,《大周律法·官律》明文规定,官员不得收瘦马、娼妓,你父亲明知故犯,这悲剧的根源,难道不是你父亲的错吗?”
贤妃的脸色逐渐苍白,嘴唇微微颤抖,却仍强撑着反驳:“我哥哥是个男人,怎能忍受自己的妻子与父亲发生如此不堪之事?他的愤怒,难道不能理解吗?”
张小嘉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压抑已久的怒火:“理解?你们恒国公府是怎么做的?你父亲和你大哥先是害死了安国郡主的儿子,接着四年以来,你们全家给她下慢性毒药,打得她遍体鳞伤,周而复始,从未停手!四年啊,安国郡主从曾经的尊贵之躯,被折磨得形销骨立,死时体重不到八十斤!这就是你们恒国公府的‘理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