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神仙年纪越大越幼稚是吗?
“前辈叫我梨花是因为我的父母吗?”
云绾不太想和他讨论未成年保护法,只好换个话题。
“怎么,小丫头连自己的父母都不清楚?”
“神界的前辈们不是都知道我的情况吗?怎么,他们集体孤立前辈?”
“只是难得看你这般坦诚罢了。”
白布似是在回忆,连声音都轻柔许多。
“其实不全是哦,你的母亲虽是妖但真身是莲花,紫蓝色的,就像你们兄妹的眼睛。叫你梨花是因为······”
“是因为?”
“长得像。”
云绾:·······你告诉我人和花要怎么长得像,而且就算是莲花也和梨花之间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要真说气质相像也该是云淅吧,纯洁如雪、柔软温和。
“想哥哥了?”
“没有。”
“啧,性子还是这么别扭啊。”
云绾:没人来管管他的嘴吗?
“前辈活得太长了,怕不是把晚辈认成旁人了?”
“不不不,我很清楚,一个是柔柔弱弱的黑心莲,一个是别别扭扭的小狸花。”
白布把自己叠成一只小猫的形状冲她哈气。
“那么这位黑心莲前辈,是不是留下了什么东西呢?”
“你会见到的。”
白布恢复成人状,“应该说你自己已经有猜测了,不是吗?”
云绾挑眉,这算是间接承认了吗?
“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你只需要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就行。”
“我连自己为什么会来都不知道,更别谈去寻找自己想要的了。要是稀里糊涂地得过且过,岂不是成了棋盘上的傀儡棋子?”
“你是这样想的啊。”
白布似是恍然大悟,“那好吧,我们现在的目标重新更正为‘找寻云绾来到这的真相’。”
好随意的更正。
云绾语塞。
神界的神仙们好像特别喜欢用对待小孩子的口吻来和她交流,打又打不过,想要深入交流可对方完全是一副逗小朋友的语气。
真让人火大,搞得好像就只有她一个人在认真套话、分析局势。
云绾眨眨眼有了些坏心思。
“不知前辈可通音律?”
“会上一点,怎么,要和我比划比划?”
“比划不敢,只是希望前辈指点一二。”
她拿出了埙。
“是小方教你的吧,那孩子的埙吹得很好呢。”
云绾不语,只是默默封住了自己的耳识。
声音响起,七零八落的曲调像是东拼西凑粘起来的破布娃娃,只能从偶尔蹦出来的几个熟悉音节中猜测它原本的样子。
一曲完毕,云绾这才解开耳识的屏蔽。
“前辈?”
一阵风吹过,白布轻飘飘落到她面前。
云绾蹲下身,伸出手戳戳。
“啊,我死掉了。”
白布突然一哆嗦,发出夸张的声音,随后把自己卷成一条在地上滚来滚去。
“要死掉了。”
“前辈,演过头了。”
云绾淡淡打断他的撒泼打滚,哪有这么夸张。
“你把自己的耳识封住听不见声音当然不觉得喽。”
白布坐起身来,双手叉腰。
“不管不管,你得好好练练,好好一首安魂曲吹得像招魂曲似的。”
“有效果吗?”
“可能有点吧。”
“这不就成了,能镇魂就好,反正也不是吹给活人听的。”
“不行不行,你这是对艺术的亵渎,我会和你的师父告状的。”
“九卿可管不了我。”
“我说的是方渚兮哦。”
云绾难得沉默,以方渚兮那个负责又认真的性子,说不准还真的会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教。
这书灵还真会找靠山。
云绾眯了眯眼。
“那前辈可要认真听,帮晚辈好好指点。”
开玩笑,吹成什么样还不是她说了算,既然要对艺术负责那就只好负责到底喽。
乱糟糟的声音响起,甚至引起了里面两只的注意。
“外面,吹丧?”
妖弦想飘过去看看。
栗子一把按住她的透明脑袋。
“他们在玩呢,好好学你的。”
有幸感受过云绾吹奏实力的栗子默默扔了个隔音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