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小看着你爹娘那一套,我以为你已经习惯了呢。”顾明扬爬过缝隙,拍掉膝盖处的尘埃,轻笑道:“看来某些人似乎很不顺利啊。”
“你神叨叨的在说什么?”钟离尘好奇的问。
回答的是鲍大人,“没事。”
几人都爬过缝隙,张虎已经点亮了火把当先前行,小雨和刑昭昭挽着手,顾大人牵住钟离尘的手,鲍大人孤零零走在最后,几人一起往洞外走去。
在漆黑的山洞中行了一段路,远远望见洞口的亮光,小蝶站在光影里挥手冲着他们挥手。
这世上再没有什么比虚惊一场和久别重逢更高兴的事。
回到鸣沙县衙已到傍晚,顾大人稍事休整,连夜审问了胡盈辉等人。顾明扬、醒来的贺九郎和四位姑娘也在边上旁听了整个审问过程。
大堂之上,烛火摇曳,映照着众人或疲惫、或紧张的面庞。
戴着镣铐的胡盈辉、张天师、夏旺父子、还有被卫凛打晕的黑衣人朱安被带上堂来,不同于旁人的神色颓丧,胡盈辉的腰身依旧挺的笔直。
顾大人端坐在案几后,目光如炬,冷冷开口:“胡盈辉、张天师、夏旺、夏元吉、朱安,你们可知罪?”
最没骨气的当属夏旺父子,鲍奇羽话还未落,他们已经扑通跪下来磕头如捣蒜,连声道:“大人,小人知错了,都是张天师逼我们做的,我们也没办法啊。”
“切,孬种。”胡盈辉不屑的瞧着没骨气的夏家父子。
早有文书吏给几人录了口供,鲍奇羽翻看着口供,翻到夏家父子那两页,里面细细说了他们如何在张天师的威逼利诱下参与了绑架苏眉。
“你们是如何在苏眉家里下了迷药?”
夏家夫子眨巴着眼,一脸清澈的愚蠢,“不知道啊,我们按约定的时辰赶到城门口前的小树林里,那里停着一辆马车,赶车的就是这人。”他指了指朱福,“他让我们把马车赶走,说车上有张天师要的东西,我们不敢多问就乖乖的把马车赶了家。”
“朱安,你有何话说?”
朱安年纪不大,却是鸣沙县里有名的混混,只要给银子,他什么都敢干。“胡老爷给了我十两银子,让我把马车赶到城外的小树林。”
鲍奇羽又问,“你可知马车上是谁?”
朱安才实道:“我看了一眼却不认识,早知道是江夫人的话,我哪会稀罕他那三瓜俩枣。”说到最后话语里满满都是错过二万两银子的后悔。
“那今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罗山洞口?”
“胡老爷说,只要我从废宅押着这两位姑娘,把她们送到山洞,看着别让她们出来,就给我二十两银子,我觉得这银子好赚,就应下了。”
“先将朱安和夏家父子带下去。”鲍奇羽翻着手里的口供,转头望向胡盈辉,“你不肯录口供,说要当着我面的才肯说,那你说吧。”
胡盈辉抬头以一种审视的目光望着鲍奇羽,似想将他看透,过了一会儿,他收起审视的目光,轻声开口:“鲍大人,我要告江秋年吸食幼童血液行巫蛊之术。”他指着一旁的小雨和小蝶,“她们都是受害者。”
鲍奇羽叹息,“江秋年已死,人死案消,你告不了他的。”
胡盈辉撇撇嘴,似是早有预料一般,“那么……”他转了转眼珠,话风一转,“我要告户部尚书江秋延贪墨朝廷赈灾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