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有火光,还有人影。”他轻巧的自树上跃下。
贺九郎已经是一脸的跃跃欲试,“走,过去瞧瞧。”
这两人一个胆大,一个唯恐天下不乱,遇到一起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三思而后行。
只对视一眼,就运起轻功,向着火堆的方向疾驰而去。
约莫走了五六里地,已经能清楚的看到火堆以及火堆旁的人影。
两人停下脚步,隐在暗中,细瞧去,只见那火堆旁坐着三个人。
往火堆里添柴的是个面目英俊的中年男人,只是他此时满脸愁容,不时偷瞄另外两人。另外两个也都是男子,一个是白白胖胖的青年,另一个穿着连帽的黑斗篷,宽大的风帽遮住了那人的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尖尖的没有血色的下巴,他虚弱无力倚在马车轮上,抬头望着满天繁星也不知在想什么。
“张天师,夜已深了,你不如先去马车里睡一会儿。”
这三个人正是张天师和夏家父子,也不知他们半夜三更跑到这里做什么。
“不能睡,我可不敢错过回去的机会。”张天师仍旧仰头望天,眼都不敢眨一下。
“元吉,你去睡吧,爹爹在这里服侍天师就好。”夏晴心疼儿子,忙过来道。
“你们都去睡吧,别吵我。”张天师不耐烦道。
夏家父子对望一眼,“我去尿尿。”
“我也去。”
两人并肩朝着张虎、贺九郎藏身的地方走来。
张、贺二人一脸惊恐,生怕这两个家伙尿自己一脸,若真那样他们才不管什么打草惊蛇,非把这两人的头拧下来不可。
幸好,夏家父子在离他们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来,一边放水一边聊天,夏旺问:“这张天师到底要做什么?”
“不知道。”夏元吉也是一脸忧愁,江老爷把赏银升到两万两了,两万两啊,居然让他错过了。
“以前骗些银子也就罢了,现在居然发展到绑人,绑的还是江老爷的夫人,江老爷那可是鸣沙首富,绑了他的夫人,若是被他知道了那咱们还能有得好?”
“绑人的又不是咱们,再说现在绑都绑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只盼着张天师和那位夏公子,早早做完他们要做的事,到时候咱们就解脱了。”说到这里夏元吉的语气轻快起来,“张天师说他走后,那些银子全留给咱们。”
夏旺身为人父,不免为女儿担心,“张天师走了,那你两个妹妹怎么办?”
“那俩赔钱货。”夏元吉冷哼,小小的眼睛里全是冷漠的凶光,“等孩子出生了,大的小的全卖给人伢子。”
“她们是你的妹妹,那孩子是你的外甥。”夏旺还是有点人性的,虽然并不多。
夏元吉压低了声音,“张天师那病跟何怜怜差不多,怕是那俩孩子也不会康健,还是趁着没发病前早早卖了的好。”
夏旺心疼的直吸气,“我就说张天师不行,你和你娘非要让春花、秋月去……去服侍张天师,这……这……”
“爹,木已成舟再说这些有什么用。”夏元吉提上裤子,“就春花、秋月那俩赔钱货,再也找不到比张天师更好的人了。”
“可是……可是……”夏旺声音小小道:“既然咱们有了银子了,那就养着她们呗,她们又花不了多少银钱的。”
“爹,她们未婚生子,村里人要怎么看咱们啊。”
要面子的夏旺不再说话了,默默跟着儿子走向马车。
张虎以口型对贺九郎道:“苏夫人在附近,我去找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