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还真有一件事，他可以向对方透露。

“段王爷，你总该知道吧？”

姜堰再次开口。

他当着萧望月的面，摊开那一张墨迹刚刚干涸的书信。

那是要寄给张大娘子和小张公子的，无需太避讳。

“你的意思是……他是主谋？”

萧望月问道。

有那一层遮盖脸孔布料，没人能看清她的神色。

只有自己，才清楚心里的惊讶。

“我可没这么说。”

姜堰的脸孔，让烛火映得忽明忽暗。

现在有的，只是揣测而已。

就像小张公子推测，下杀手的是圣人一样。

没有证据，谁也不敢确认。

而萧望月陷入沉默当中。

段王爷一向低调，因为身份特殊，在朝中也结交

不了什么人物。

他，几乎是一个异类。

这样的人，毒杀自己似乎没有好处。

除非……

她开了口：“除非，是有人暗示他下手。”

姜堰没有表示认同，也没有反驳。

他只道：“好心给你个提议，盯着我，不如去盯着段王爷！”

一切，都还只是线索。

拼凑在一块，才能得到事件的真相。

“我知道了。”

萧望月点头。

在不惊动京城那边的情况下，她会安排人手去办。

至于现在，会客时间该结束了。

萧望月转身就走。

反正脱掉白披风后，她又会是肖氏。

姜堰将门窗关上，可是响动却让床铺之上的姜棉醒过来。

“爹爹，刚刚我好像看到娘亲……”

小丫头坐起来，揉揉眼睛。

“你睡糊涂了，娘亲还在隔壁屋子里呢。”

姜堰知道姜棉有一点起床气。

他坐到床铺边，轻柔的替女儿拉起被角，语气很温柔。

足以见得，这一双儿女在心里占了多大的分量。

“可是刚刚我明明看到娘亲啦，她还穿着披风。”

姜棉睡眼惺忪，可还是撅着小嘴和父亲解释起来。

就在刚刚，娘亲才走掉的。

姜堰心头一惊。

自家的小丫头到底看到了多少，

听到了多少。

他安抚的对方：“小棉你看错了，那真的不是娘亲。”

他不好跟一个孩子解释大人的事情，也不能直说白披风的存在。

只能强调是女儿在睡梦中，看错了人。

“明明就是娘亲，只是遮住脸，爹爹认不出来罢了。”

小丫头确实是个倔脾气，根本不听他的。

姜棉爬出了被窝。

她踏着小花鞋，指着父母房间的方向说道：“不信，就跟我去看看！”

娘亲刚刚才走，这会肯定才坐下来，说不定连披风都没有解。

“那好吧……”

姜堰很无奈。

做父亲的哪能拗得过女儿？

对于小丫头的坚持到底，他也只好奉陪。

姜棉又一向怕黑，从不敢独自睡觉，正好把她带到阿月身边。

“爹爹，你也真是的，娘亲穿了披风，你就不认得她！”

姜棉小脸气鼓鼓的，她拉着姜堰，一个劲的往前走。

没走两步，就到了萧望月的房门前。

小丫头推开门：“娘亲，爹爹好像是个大糊涂虫！”

与此同时，萧望月正站在屏风后头，影子被烛火映了出来。

而她身上穿着那一件白披风，还没来得及解掉。

“娘亲，你快出来让爹爹看看！”

姜棉跑向了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