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哪种情况,还是要活着。
“今晚——”到底要不要说她今晚听到了声音,看到了影子,这种事情无论是否自愿,对女同志来讲都是难以启齿的事情,她还是假装不知道吧。
“我白天把镰刀落在那边了,刚刚过来拿的时候,就听见这边的水声,跑过来看见你在水里没动静,还以为你怎么了。你没什么事情就好,如果有需要帮忙的话,可以来找我,我是姜淼,住在葛家湾进村的那个大路旁边。”
女孩抱着膝盖一动不动,姜淼等了一会,才听见她说话。
“不需要,你管。我会,游泳。”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你洗完也早点回去吧。”
一步三回头,河滩边的女孩一直保持埋头遮挡的姿势。
直到姜淼的身影彻底消失,女孩才缓慢地抬起头,偏向姜淼离开的方向,遥望良久。
河滩又恢复之前的静谧悠悠。
女孩侧目的一双眼睛看上去空洞而呆滞,重新起身离开时,风中落下一声呲笑。
姜淼第二天捡鸟蛋时刻意在昨晚救人那处停留片刻,但除了伏倒的小片芦苇,已经没有其他痕迹存在。
往后几天,早晚经过那处时也会刻意留意,不过,都没再发生那晚的事情,就连那个被施暴的女孩也没有发现究竟是谁。
月余过去,脚不沾地的双抢到来,这件事也只能暂时搁置脑后。
春生夏长,秋收冬藏。
临冬的这一天,姜淼起床的时候头昏脑涨,双足落在地上都感觉轻飘飘,浮着的,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挪步到桌边,提起暖壶揭开,才后知后觉暖壶底不知何时磕了条缝。
怪不得这些日子喝水都是温温的,或者凉凉的呢。
甩了甩脑袋,放下暖壶,拖着鞋子去厨房烧开水。
烧好水,吨吨灌了一大壶红糖姜汤,身体暖起来才放下。
“你这个身体能去山里找药吗?”肥兔子轻快的声音在脑子里响起。
姜淼动作粗糙地揉了揉发酸的鼻子,酷酷道:“当然。”
“要不然还是等你风寒好了再进山吧,不然——”
姜淼打断它,“不行,你现在跟我口袋里的钱票一样,时有时无的,得趁着你在的时候,帮我变成原型,下山后再帮我变回来。”
肥兔子迟疑不决,但它自知是拗不过姜三水的,只能安慰自己别想太多,闷头干。
肥兔子的沉吟,犹疑,这个时候的姜淼并未多想,直到后面结局既定时才想起这一刻,或许她选择退一步,等一等,等自己状态好点再进山,或许结局不会走成这样呢。
商量好后,姜淼还得去找赵以忱一趟。
这回进山归期不定,她必须得有个说的过去的理由,赵以忱才不会担心地到处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