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片刻之后缓缓放开。
“我父……无、罪!”
娄晨曦咬牙,一字一句地说道。
“大胆!圣上亲自给你父亲定的罪,你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质疑当今圣上,你若是再不走,休怪我将你抓到大牢里去,还不快滚!”
少年将军端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睨着娄晨曦,目漏凶色。
见娄晨曦没有半分要走的意思,他扬鞭就要打下来。
只是那鞭子没打到娄晨曦的身上,却被钟意牢牢地抓在了手里。
“大胆,你是何人?竟然也敢管本将军的闲事?”
少年将军恼羞成怒,拽了一下手中的马鞭,一时间竟没有拽回来。
“钟相府,安平县主!”
钟意声音清冷,转头看了那马背上的年少娘军一眼,松开了手里的马鞭。
跪在地上的娄晨曦缓缓抬头,那双经过生活的磨砺没了灵气的眸子里没什么感情。
与钟意对视,娄晨曦眼中冷的出奇。
“安平县主?”
少年将军呢喃一声,面上有些顾忌。
“本将军正在惩治罪人,既然是安平县主在此,还请县主回避。”
“恐怕不行!”
钟意摇了摇头。
“为何?”
年少将军皱起了眉头。
钟意低头瞧了一眼那张写着“卖身葬母”的纸,幽
幽道:
“我身边正巧缺一个知冷知热的丫头,我瞧着这位姑娘就不错。”
那马背上的将军的视线在娄晨曦和钟意之间来回扫了两遍,勾唇冷哼一声:
“安平县主可知面前的女子是何身份?”
如今的娄家虽然没有被圣上一并治罪,但是以娄晨曦的身份,就连以往与娄大人交好的同僚尚且都躲避不及。
而这位安平县主,却敢明晃晃地往枪口上撞,要当街将娄晨曦买回去?
“是什么身份又如何?我只知道,这位姑娘合我的眼缘。”
钟意平静如初,她上前一步,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娄晨曦。
“本将军好心劝慰安平县主一句,她可是那个贪墨军饷和赈灾粮食的娄中兴之女。”
年轻的将领冷声强调着娄晨曦的身份。
“你可愿和我走?”
钟意仿若对那年轻将军的话置若未闻,只低头问地上的娄晨曦。
娄晨曦那呆滞的眼神中染上了些许的柔色,但只是在那一瞬之后就消散殆尽。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娘亲的尸体,伏在地上给钟意磕了一个头。
“只要安平县主帮我葬了我娘,我这辈子,就给县主当牛做马。”
钟意跟着看了一眼地上用破烂席子包裹的尸体。
“好。”